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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毅得仇厲真氣之助,鎮住傷勢,呼吸也不似先前急促,恭聲道:“屬下遵命!”
三言兩語他將自己如何誘閒雲真人沉入溪澗,藉助水流積蓄魔氣,一舉發動銷魂血咒戰而勝之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在場眾人俱是各派精英,對照所見的情形,心知秦毅的話不假,只是利用溪水克敵著實不可思議,也難怪閒雲真人中計落敗。
大夥兒終究出身正道名門,這麼多人盯著,強辯賴帳的話自也說不出口,何況容若蝶手裡還攥著六名人質。
然而就此認輸,心有不甘。
下一輪仇厲親自出馬,莫說費久與飛雲真人無法再次出陣,即使沒有這條約定也毫無制勝把握。
若在平時,在築玉山留滯年餘,最多不過失去了點顏面也不算什麼。
可當日兩派聯手大破九峒觀烈火宮報復在即,這二十多人,不啻是本派舉足輕重的力量,豈能平心靜氣的幽居此處,賞月觀花?
正進退維谷時,正一劍派中走出一位少女,布衣銀釵,肌膚微黑,貌不驚人,淡淡道:“費師叔,這一陣便交由弟子吧!”
費久一愣!這少女乃掌門師兄冉劍寐門下弟子言慧,拜入正一劍派不過十數年,資質僅屬中等。
此次霧靈山脈之行,言慧本無資格同往,但臨行前,冉劍寐卻將她加入了名單,說是藉機歷練一番。
費久心裡大是不以為然,可礙於掌門師兄的面子也不好反對,將就著帶上。
一路言慧寡言少語,棲宿時也總與其他女弟子離得遠遠的。
費久只當此行弟子中僅有她一人來自冉劍寐門下,與各支同門素來不熟,故也不以為意,反在幾場惡戰裡讓嚴放等人多加照應。
她毛遂自薦,主動請戰,勇氣可嘉,大合費久的胃口。
但此戰非同小可,仇厲魔功精湛,豈是兒戲?
他當下一皺眉道:“你如何是仇老魔的對手,還不退下?”
兩派弟子裡,有不少年輕人早已看不慣言慧一副清高自賞,愛理不理的做派。
若是她修為超群又或天生麗質尚有可恕之道,偏生言慧資質平平,相貌也不出眾,更讓人心生不滿。
眾人見她受到訓斥多少存了幸災樂禍之意,均想道:“你不自量力,妄圖挑戰仇老魔大出風頭,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有好心的人,便出言勸道:“言師妹,快回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時候。”
言慧神色不改,櫻唇微微翕動,費久與飛雲真人同時動容,兩雙眼睛齊刷刷盯在她身上。
言慧點點頭,又說了兩句,費久臉上現出興奮之色,高聲道:“好!便由你出戰,向仇老魔討教兩手血屠鈴法!”
費久的師弟沈觀乘,低聲問道:“費師兄,這是怎麼回事,這丫頭豈是仇老魔對手?”
他是剩下眾人裡修為最高的一個,倘若飛雲真人與費久限於約定不能出手,原也該由自己與仇厲生死一搏。
費久泰然自若,捋著黑鬚笑道:“年輕人嘛!有這樣的大場面,歷練歷練總是好的。”
沈觀乘一頭霧水,另一邊神霄派的弟子,見飛雲真人也不出言反對亦不好攔阻。
言慧說道:“多謝費師叔恩允,剛才秦毅得覓恨血鈴之威,戰敗閒雲真人,弟子也想借費師叔的長天仙劍與仇老魔一較高低,教他不敢小覷正道英豪!”
費久洪聲大笑,拔出仙劍,雙手遞到言慧手上,說道:“好好打,替老夫滅了仇老魔的威風,出胸中一口惡氣!”
言慧頷首,仙劍反手豎在背後,走到仇厲近前,兩人隔著一條飄紅溪澗,對峙互視。
仇厲冷然皺眉,也在奇怪費久與飛雲真人,為何遣出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出陣?自己乃是魔道一等一的翹楚人物,縱然贏了亦不是什麼光彩事情。
仇厲的四名弟子面面相覷,偷眼瞧向容若蝶。
只見她面含微笑懷抱琵琶恁的悠然,弄不清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林熠凝視言慧若有所思,但彷彿仍有一處關鍵未能明白,劍眉微蹙默然沉吟。
言慧徐徐道:“仇先生,你先請!”口氣之大,讓費久、飛雲真人也自嘆不如。
仇厲嘿嘿而笑,他睥睨正魔兩道,威震八荒四海,誰敢大言不慚讓自己一個先手?
這少女不過是正一劍派門下的一個二代弟子,名不見經傳卻行大宗師之事,好生教人困惑。
他目露寒光,正欲反駁,陡然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