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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妍連忙搖頭道:“不是高熱,只是偶染風寒而已,睡上一覺就好,豈敢勞動先生大駕?”
林熠怫然道:“妍兒何出此語?學生染病,為師焉能不前往探視?”
曹妍推託不過,偷偷向孫二使了個眼色,孫二會意說道:“先生,小的先告退。”
林熠揮揮手,孫二退出屋子,一路小跑進了對面院子,遠遠就望見曹衡正指揮兩個丫鬟,把支大掃帚插在雪人身上當作武器。
原來曹彬夫婦一早就出門辦事,曹衡如脫韁野馬沒了管教。他晨起練功完畢,也不理曹妍的勸說,拉著丫鬟玩起了雪。
孫二見狀趕緊氣喘吁吁叫道:“孫少爺、孫少爺,不好了!”
曹衡一愣,問道:“孫二叔,什麼不好了,是我爹孃回來了麼?”
孫二擺手道:“不、不是,是錢老夫子聽說你病了,要來探望。人馬上就到。”
曹衡一挺小胸脯道:“他要來便來,本少爺還會怕他?”
孫二道:“孫少爺自然不會怕了這個木頭秀才,可需小心他回頭告訴大爺。”
曹衡一驚,想起錢老夫子耷拉的三角眼,透著幾分陰陽怪氣,指不定真會告自己的黑狀,慌道:“那怎麼辦?”
孫二道:“當然是趕緊回屋躺上床裝病。只要過了這一關,孫少爺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曹衡看看堆了一半多張牙舞爪的雪人,掃興道:“這個臭老頭,總和本少爺過不去。”就聽到院子外面曹妍大聲說道:“先生慢慢走,小心路滑。”
曹衡拖著兩個丫鬟回身往小樓衝去,邊跑邊低聲道:“快,幫我裝病!”
孫二笑著在外望風。
曹衡風風火火奔進臥室,小丫鬟七手八腳替他脫了外衣、靴子,又把被子鋪開。小傢伙哧溜鑽進被窩,嘴裡叫道:“火盆,火盆挪過來,放下帳子。”
剛收拾停當,曹妍引著林熠推門而入,丫鬟施禮問安道:“孫小姐,錢先生!”
曹妍朝帳子裡面叫道:“小弟,錢先生看望你來啦!”
帳子裡,曹衡用比昨天還虛弱顫抖的聲音道:“多、多謝先生,恕學生不能起床行禮。”
曹妍心下暗笑,恭敬道:“先生,屋裡空氣汙濁。小弟的風寒萬一沾染到你可就糟啦!不如學生領您到樓下小廳裡稍坐?”
林熠搖頭道:“不妨,看來孫少爺病得不輕,可有去請本城的大夫診斷?”
曹衡回答道:“一點小病,只要睡上一覺就能退熱。衡兒不敢驚動爹孃去請大夫,倒煩勞先生關愛。”
林熠扯著嗓子道:“這怎麼成?所謂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防微杜漸才是正理。好在老朽粗通針石醫藥之學,便為孫少爺看上一看。”
曹衡大吃一驚,忙不迭道:“衡兒的病不礙事,不敢有勞先生診治。”
林熠道:“舉手之勞,孫少爺不必在意。”邁步走到床前,伸手揭開帳簾。
曹妍暗暗叫苦,錢老夫子只需一見曹衡生龍活虎、紅撲撲的小臉蛋,這戲就穿幫了。
孰知帳簾掀開,卻看不到曹衡的臉,敢情這小傢伙見勢不妙,先一步把腦袋縮排被窩裡藏了起來。林熠一怔問道:“孫少爺,你的頭怎麼埋在被褥裡?”
曹衡甕聲甕氣回答道:“衡兒怕冷,不敢把頭露在外面,請先生見諒。”
林熠道:“嗯,不妨。請孫少爺伸出左手,老朽為你切脈。”
曹衡無可奈何從被角里探出左手。林熠伸指搭住脈門,奇怪道:“孫少爺,你身上好像不怎麼發燙啊?”
曹妍趕忙道:“啟稟先生,小弟內熱不散,寒毒積鬱體內無法散發,所以才會這樣。等過一陣子寒毒發作出來了,只怕會比火炭還燙手。”
林熠裝模作樣瞑目捻鬚道:“話雖如此,但孫少爺的脈象平和強勁,似乎─”他的話剛說一半,曹衡的脈搏躍動突然加速,毫無規律的一通亂跳。
林熠啞笑不止,心道:“好小子,居然用真氣攪亂脈象。好,你既存心裝病,我若不配合到底,豈不顯得做先生的太無趣?”
他“咦”了一聲,收回右手煞有其事道:“果然病得不輕,要立刻診治不能延誤。”起身走到書案前研墨提筆,說道:“老朽開一張方子,請孫二趕緊抓藥熬上,即刻令孫少爺服下。三帖之後,病情當有好轉。”
他端端正正的寫了十數味草藥,盡是黃連、杏仁等之物,服之無害只是劇苦而已。
曹妍沒想到新來的先生做事這般較真,對曹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