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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將幻空身法從手舞足蹈小八式裡演化出來,變成一套適合曹彬父子施展的完整身法。
這事說來簡單,其實無異於另起爐灶,自創一脈。對林熠這樣年不及弱冠的少年來說,衝擊這樣一項創舉,全賴其本身智慧過人,勇氣可嘉。
而能將靈感與熱情融合於一身者,往往能獨闢蹊徑。但最終是否果真能闖出一番天地,除智、勇兼備外,起決定因素的,應是百折不撓的毅力與恆心。
好在幻空身法畢竟有章可循,林熠又曾與雨抱朴切磋數日,得其傾囊而授獲益匪淺,故不至於毫無頭緒。
他為難的是曹彬父子根基淺薄,較之昆吾派平常的二代弟子尚有不如,幻空身法中許多精妙深奧的招式,都受制於此無法施展。
他心裡苦笑,自己真氣淤塞,目下的功力剩下不到兩三成,與曹彬的情況大致相符。倘若這套完整獨立的幻空身法果真能創制出來,受益之人自己應是第一個才對。
林熠凝神冥想,漸漸進入空明忘我的境界,腦海浮現起一式式幻空身法,就宛如從手舞足蹈小八式中剝離出的碎片,晶瑩閃亮卻無法編織串連。
這些身法招式,無不需要配合手舞足蹈小八式的神形真髓,恰似水乳交融,一旦分離便靈性驟滅,怎麼組合、怎麼彆扭始終成不了章法。
這也難怪,林熠所修習的幻空身法,乃北帝雨抱朴耗費十八年心血,在老的幻空身法基礎上去蕪存菁,凝鍊入手舞足蹈小八式中。
其動靜奧妙、虛實變幻,實到了增一分則溢、減一毫則涸的無上境界。論聰明應變林熠縱屬一流,但短時間內想在其中有所作為,談何容易。
也不曉得過了多少工夫,他腦子裡越想越亂,只覺得無數人影紛繁複雜的上下前後翻飛輕舞,根本不能整理出一點頭緒來。反而頭腦昏昏沉沉,難受欲嘔。
然而他心志極堅,更想到自己對曹彬拍了胸脯,數日後定要有一套精妙的身法招式相授,豈能食言?
雨抱朴已把顆顆珍珠奉獻於前,自己難道便無法有所超越,找尋到一條珠鏈將它們合為一體,渾然天成?
他雜念一起,靈臺立時失守,“哇”的噴出一道血箭,直打到對面雪白的牆壁上。可這口血一噴,胸口也隨之一清,心中靈光乍現,重重一拍床板,險些將它震塌。
林熠顧不得這些,自言自語道:“珠鏈、珠鏈─”臉上喜色越來越濃,暗罵道:“笨,竟走了老大一段彎路。仙家絕學暗合天意仙心,萬變不離其宗。我捨本逐末,豈不笨到家了?
“雨老爺子曾說過,幻空身法脫胎於奇門遁甲中的九宮、六儀、三奇之學,只要能把每一式身法的淵源尋到,合上九宮、六儀、三奇的變化脈絡,自能水到渠成。”
原來奇門遁甲中自古便有“九宮、六儀、三奇”之說,用以測算天意,預知將來。所謂九宮,乃洛書與八卦相融,以中宮之數為五,寄於坤宮。
如此依照次序,便是一宮坎居北,二宮坤居西南,三宮震居東,四宮巽居東南,五宮中寄於坤,六宮幹居西北,七宮兌居西,八宮艮居東北,九宮離居南。
其後再以六儀戊、己、庚、辛、壬、癸之序與日、月、星三奇之變排局佈陣,形成一座生生不息、變化萬千的奇妙法陣。
林熠心靈福至,頓悟到其中精髓,譬如眼前豁然開朗,呈現出一條康莊大道。他心無旁騖,著手破解暗藏在手舞足蹈小八式裡的每一招身法,將其推理演算,迴歸於奇門遁甲的變化之中。如同按圖索驥,逐漸有了眉目。
但奇門遁甲之學深奧淵博,而雨抱朴取之以精華片斷的身法要破解開來,當中過程艱難複雜可想而知。
林熠神遊虛空,思遠萬古,不斷的周天演算,應證演繹兩者本源,一夜之間也僅僅完成手舞足蹈第一式的小半。
天色微明時,林熠睜開眼睛,出奇的沒有感覺到絲毫疲憊和不適。他尚未意識到,就在自己破解推算幻空身法的同時,體內的太炎真氣也油然流轉,遵循著主人那點先天靈心汩汩綿綿消融淤塞,遊走經脈。
其實對於林熠本身更加重要的,當是他循著雨抱朴的足跡為曹彬父子殫精竭慮創制身法的時候,自己靈臺深處對於天心的領會與體悟,也無形中不斷增長突破,悄悄跨越到一個嶄新的境界。
第二章授課
林熠下床推開窗戶,屋外大雪已止。天地白茫茫一片,清新幽靜,微露的晨曦透過對面的屋宇照進窗欞。
他默默想道:“這套幻空身法經此整合,該有一個新的名字,也免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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