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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恨上了。」
林熠心道「青梅竹馬」之說,怕是有意保全素服少女的面子,卓方正人品不怎麼樣,眼光總還是有,心思痴戀著雁鸞霜,豈會再和素服少女糾纏不清?多半又是一樁單相思了。進入彤楓谷路上幾不見人,鳥鳴幽幽極是靜謐。走了一段,地勢漸高,前方一座園林掩於紅楓雲霞裡,若隱若現。林熠看左右無人,問道:「鸞霜如今怎樣了,唐仙子可否見告?」唐若素稍一猶豫,也壓低聲音回答道:「雁師妹已被幽居在鎖霧林內,暫時尚未定罪,非經長老會手諭,本門弟子也難以見到她,具體情形,小妹也不清楚。」林熠心頭滋味難以言喻,沉聲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唐若素側目向路邊一條岔路望去,輕輕道:「鎖霧林外設有敝宗禁制,外人絕難接近。雁師姐,她……太執著了,從來都是如此。」林熠曉得唐若素暗有所指,並不著痕跡地指點出鎖霧林的方位,他心生感激,徐徐道:「唐仙子放心,我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唐若素面有憂色,默默無語,領著林熠走入園林,沿著觀止池邊的一條長廊,徑直朝後院行去。經過長廊中段一座臨水六方小亭時,忽低聲道:「林教主,無論稍後發生什麼事,都請你看在鸞霜的分上努力剋制,只要等戎宗主回山,此事或可善了。」她的話儘管沒有說透,林熠業已理解言下之意。天宗對自己的到來委實歡迎之至,一方面可以洗脫雁鸞霜、解決同門相殘的頭疼問題;另一方面更可趁機把自己留下,這樣他日與正道八派聯手圍剿南海萬潮宮,實可事半功倍。而唐若素要自己等戎淡遠歸山,顯是說憑天帝的身分氣魄,絕不至於趁火打劫強留住他,當然前提是自己萬萬不能在此之前,與天宗徹底鬧僵,甚或傷了人命。他頷首道:「多謝唐仙子指點,他日若有機緣,在下定當饋報。」唐若素悠然微笑道:「我和雁師妹素來交情最好。她為你的事淪落至此,若素心中其實對林教主也頗多怨尤,但見你今日義無反顧前來敝宗澄清,足見對鸞霜情誼,我對林兄的勇氣,亦是非常敬佩。」兩人走到長廊盡頭,有一座獨門獨戶的小院落便在眼前,唐若素駐足道:「師尊現在『一簞院』中,林兄自行推門而入即可。」
林熠點了點頭,邁步走到小院門前揚聲道:「在下林熠,求見段長老。」
等了半天,院子裡也不見有人答應,林熠微微詫異,回頭看向唐若素,唐若素站在長廊末端,朝他搖搖頭,做了一個推門的姿勢。
林熠會意,輕輕推開虛掩的柴扉,第一眼就瞧見小院裡,有一位三十多歲樣子的中年男子,一身休閒寬鬆的白袍,坐在竹製搖椅裡,正聚精會神編著竹條。
林熠進來他頭也不抬招呼道:「請坐!」雙手靈活熟練地穿繞竹條,眼見著要完工。
林熠立在門口,打量院落中似乎再無別人,只得問道:「段長老可在?」
中年男子依舊沒有抬頭,輕描淡寫地回答道:「我就是段默隴。」
林熠大感意外,若非對方神色絕非開玩笑的模樣,險些當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需知段默隴乃天宗第一宿老,自己的歲數實不及他的一個零頭,但搖椅中這人的相貌,說是唐若素的師兄倒還差強人意,哪裡像是一個精修三甲子玄門功法的世外高人?
儘管大凡仙家高手通常駐顏有術,如雨抱朴、雲洗塵等等無不是鶴髮童顏,老當益壯,可此人的情形也太特殊了點,從哪兒看都不覺得比自己大了多少。
段默隴等林熠在自己對面的竹椅裡落坐,又道:「過一會兒水便開了,林教主正可趕上用這把老夫新編的『虛懷若谷紫炎壺』品一品『醉憂鄉』。」
林熠視線落到一旁在爐上燒水的壺上,更是驚訝。
這裡的每一件物事,包括燒水的爐子和茶壺,居然全部是用各色竹條織就,再見不著其他的材料。
他愈加仔細地觀察那把爐上的水壺,外觀與竹器店裡的乍看無二,但壺蓋蒸汽騰騰,分明裡頭裝滿了水,卻又半滴不漏,更沒被壺底的烈焰燃著。
若是旁人,或許會以為這是竹壺表面有耐火塗層保護所致,可林熠已然明白如同南山老翁栽花一樣,實是技與道的完美結合,已達到化腐朽為神奇的超凡境界。
他越看越是著迷,目不轉睛渾若忘了自己的來意,似乎要將這把水壺的每一根竹條,都細緻入微地研究清楚,臉上不覺流露讚歎之色,由衷道:「好壺!」段默隴收完最後一根竹條,託著新編的「虛懷若谷紫炎壺」在眼前左右端詳,微笑道:「此壺名喚『水深火熱』,林教主能一眼洞徹壺中奧妙,也不枉我請你來此小坐。」他身子一壓,搖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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