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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在與自己匆匆相逢後,向著她應該去的方向,固執遠去,再不回首。
「知道我曾經對流星許下的願望,是什麼麼?」他嘶啞道:「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在東海之底,建一座我們自己的家園。
「我要在那裡,種滿各種各樣的蘭花,所有的房間,都要作成如夜空一般的透明紫色。在那兒,不讓任何人打擾,我只要你和我,靜靜廝守,直到白首。」
他蕭索地一笑,接著道:「看來,對著流星許下的願,是作不得數的。」
容若蝶輕聲道:「那地方一定很美。可惜,它已不會再有。」
「不。」
林熠的臉上露出痛楚而執著的神情,說道:「我一定要建起它,雖然它將永遠不會擁有女主人。」
容若蝶幽幽地微笑,垂下頭。
眼前,是林熠劇烈起伏的胸膛,她伸手替他溫柔地整理衣襟,徐徐道:「你應該明白,我有我的方向,你有你的方向。為著不同的使命,我們註定無緣守候彼此。」
「我不明白!」林熠倔強道,嚥下一口苦澀,他垂下雙手道:「如果留下來是你的選擇,你也將因此感到快樂,我會獨自離去。
「正如你所說,我還有許多未盡的事情,需要完成,無法陪你留在虛蕪城,或者你也不希望我留在這裡,好在,我的記憶裡,已擁有了一切關於你的美好回憶,我會時常想起。」
容若蝶溫柔地將頭貼在林熠的胸前,最後一次聽他的心跳,感受他的體溫,然後,退開兩步道:「好啦,我該送你離開了。」
林熠黯然而笑,搖頭道:「不必了,指給我出去的方向,我自己會走。」
容若蝶點點頭,道:「箏姐在門外等你,我們就在這裡告別罷。」
林熠深吸一口氣,最後一次深深望了容若蝶一眼,低聲道:「照顧自己!」猛然回過身,像是在逃離般,快步走向占星臺外。
容若蝶的櫻唇幾不可察覺地,抖動了一下,凝望林熠走遠的身影,直至他孑然落寞的身軀完全消失,眸中無聲無息地,兩行晶瑩珠淚如線掉落。
「有必要如此麼?」無斷秘師忽然睜開雙眼,即便他飽經滄桑,似也無能寬慰那兀自佇立的少女,惟有無奈嘆息道:「其實,你可以告訴他真相。」
容若蝶的嬌軀,一下子軟了下來,無力地用手扶住一旁的天文儀,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悽美的笑容,直讓人看得心碎。
「如果讓他知道了,他還會允許我那樣做麼?」她仰首望天,不讓淚水再從眼眶裡滑落,卻在眸中凝成深深的海,「他有那麼多必須面對的危險,絕不能再為我分心,而我也需要最後的一點時間,安安靜靜地做好所有準備。」
無滅秘師道:「可是等到那一天來到,他仍舊會了解到真相。屆時,他所承受的痛苦和悔恨也許會更深,很可能因著一念之差而瘋魔。」
容若蝶纖弱的手指,緊緊抓著天文儀,搖頭道:「我相信他,相信自己深愛的男人會挺過去的……縱然那時,我已不可能親眼目睹。」
兩位秘師不再說話,齊齊向著容若蝶深深一拜,將額頭叩在冰涼的地面。
箏姐走了進來,扶住容若蝶悶悶道:「小姐,他走了。」
容若蝶問道:「他有沒有說什麼?」
箏姐搖搖頭,道:「什麼也沒說,魂不附體似的,跟著我走了出去。他的人,就像、就像一座想要爆發的火山,偏偏死死捂住不肯宣洩。
「小姐,我真當心他會—唉,倒是我求他不要怨你,他只看著我點點頭,說『照顧好小姐』。」
容若蝶的面色越發蒼白,猛地嬌軀一顫,伸手捂住心口,急促喘息了許久,才悠悠道:「我寧可他不是這樣的愛我,我寧可他發作出來。
「他這樣—讓我的心好痛。」
箏姐悽然道:「小姐,你和林熠又何必自己苦自己,又相互折磨對方呢?」
容若蝶慘淡微笑道:「因為,我不是故事中的幸運少女;而他也勢必會做出與那年輕人截然不同的選擇。原因,就這樣簡單。」
第七章 替罪
林熠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離開虛蕪城的。他如孤魂野鬼般,蹣跚行在一片片無邊無涯的原始針葉林中,頭頂豔陽高照,雲淡風輕,他一無所覺。虛蕪城越來越遠,山巔那束銀白色的光柱,兀自穿越碧藍如洗的蒼穹,追尋著無垠星空的盡頭,帶走了他的過去,帶走了他的未來。每走一步,心頭都湧起強烈的慾望,想要回過身去,再望一眼那柱光,和那座深埋於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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