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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地變身,翠華綺麗,美輪美奐,赫然幻作一頭神威凜凜的碧色神獸,朝著五極光龍掠到。林熠見狀,心念催動,五極光龍突然中分散開,將翡翠麒麟圍裹在中央,猛烈衝擊轟炸,梅花間竹似的爆響聲,差點刺破三人的耳膜。一場龍爭虎鬥,竟這麼快就進入到短兵相接、生死一發的地步,令人始料未及。林熠和戎淡遠棋逢對手,均是激起心胸豪情,莫說已然騎虎難下,縱是能夠收手亦是欲罷不能,誰也不願向對方率先低頭!驀地一束如虹電光掠起,貫穿全場,「轟轟」劇震裡,攔腰破開金箭玉馬、光龍翠麟,劍光瞬即黯淡,似斷線風箏,灑濺了一路血滴,無力載落到北方那株返璞仙樹下。林熠和戎淡遠的身軀,被肆虐爆散的蓬蓬光浪橫掀而起,朝著後方翻轉飄飛,耳朵裡「嗡嗡」響鳴,除此之外,已是什麼也聽不見。「喀喇喇、喀喇喇—」四株在此屹立千年的返璞仙樹,亦終於碎裂飛灑,連深入泥土的根基亦不能倖免,惟有那座天碑,安然無恙巍立林心,彷佛是與天地日月一樣永恆的存在。
林熠也不曉得自己橫七豎八撞飛了多少根古木,全身麻痺,真氣竄騰,也不曉得疼痛,眼前一陣金星劈啪亂冒,嚥下兩口湧到喉嚨口的熱血,正打算出聲呼喊,不防甫一張嘴,一股雄渾的罡風結結實實灌了進來,堵得他胸口窒息欲死,「砰」地靠到一株樹上,堪堪穩住身子。
「喀!」那株扶住他的古樹卻不堪重負,又告折斷。他屏氣調息,視線掃蕩鎖霧林每個角落,找尋雁鸞霜的影蹤,猛然只見北首數十丈外,雁鸞霜血染仙衣,一手拄劍艱難站起,蒼白的臉上安詳恬靜,在層層光波照耀裡,卻又嬌弱得彷佛再承受不住任何的風吹雨打。那邊,戎淡遠一步步從林內緩緩行出,雖然白衣上沾滿泥濘的枯草落葉,可臉上依舊從容不迫,冰冷無情。雁鸞霜笑了笑,向著戎淡遠勉力行禮道:「宗主,鸞霜自逐師門已是罪不可赦,又擅自御劍出手累您受傷,更難輕饒。一切懲罰鸞霜都是甘之如飴,只是不敢再勞您親自用刑,弟子自我了斷就是。」她清麗絕俗的秀臉,陡然煥起一層青光,緊接著全身散發出縷縷光束,像煙霧一樣地蒸騰。寒煙翠慼慼鏑鳴,竟似嗚咽。林熠心飛神散,不顧一切飛撲向她,大喊道:「鸞霜住手—」「轟—」一團光雨從雁鸞霜的體內崩散,又如花般零落。悽迷的光霧裡,林熠仍能看到她溫柔而深情地款款一瞥。
第二章 逐浪巖
風還在吹麼?雲還在飄麼?燦爛的陽光去了哪裡?
為何心上一團沉重的陰霾覆壓?
林熠也不清楚他是如何將雁鸞霜攬進懷裡,拼命輸送著真氣,替她梳理幾已寸寸斷裂的經脈。
往日充盈如海的丹田,如今空空蕩蕩,僅剩一兩絲遊離的真氣,如同暴曬在烈日下的露珠,轉眼揮發。
林熠單膝叩地,右手輕輕摟住雁鸞霜劇烈起伏的嬌軀,左手為她抹去唇角悽豔的血絲,低聲道:「何必為了我毀了自己,我……」
他的嗓音忽而哽噎,無法繼續,只恐眼中有淚,行將潸然而下。
雁鸞霜蹙緊眉頭,忍住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不令自己呻吟出聲,淺淺一笑,反倒安慰林熠道:「不要緊,過一會兒我就沒事了。」
林熠取出一顆九生九死丹,塞入雁鸞霜晦暗歙動的櫻唇,百感交集,再說不出話來。
他的心底,宛如有一團被狠狠壓抑而憤怒咆哮翻滾的火山熔岩,漸漸升騰窒塞胸臆,圍在雁鸞霜纖腰後的拳頭,不自禁地捏緊!
雁鸞霜喘息稍定,眉心失去了以往的光澤,然而星眸明亮清澈如初,彷佛感覺到林熠要做什麼,顫抖的纖手悄悄按住他的拳頭,卻用另一隻手吃力地拔出寒煙翠,朝著戎淡遠道:「宗主,弟子的劍也該交還給您了。」
戎淡遠默然在一旁佇立許久。
林熠和雁鸞霜的心神都專注在對方的身上,無從留意到他眼睛底出閃爍的一抹痛惜與怒忿,然而當雁鸞霜的視線挪移到他的臉上,連這絲若有若無的眼神也立即消隱。
他探手虛攝,卻並不接劍,寒煙翠劃過一道弧光,「叮」地收入遠處的劍鞘內。
林熠挽著雁鸞霜,緩緩站起身,與戎淡遠冷冷對峙,說道:「動手罷!」
雁鸞霜一驚,虛弱的聲音透出焦灼:「林熠—」
林熠不待她接著說下去,輕聲道:「我說過要帶你走,就一定能夠做到,現在你什麼也不要管,更不要再費神,誰也別想攔住我們。」
外圈段默隴、雪宜寧、連長老、查長老乃至唐若素等人俱已趕到,鴉雀無聲地凝視著這對旁若無人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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