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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航道人老臉微微一紅,喘息道:“麻老魔,是你欲殺貧道在先,貧道不得已求自保而已。”
一字電劍奔走如雷,在黑夜裡劃出一道道亮麗的電光,緊緊逼住麻奉秉,令他無暇再施展金戈笑音。
石右寒亦是一副奮不顧身、勇往直前的模樣,斬虛魔刀神出鬼沒,一擊不中旋即飛退。他的氣勢看上去最為冷冽兇狠,大有不把麻老魔一刀劈裂絕不甘休的味道,可麻奉秉的攻招十有八九讓心航道人接去,三人之中反以他耗損的真氣最少。
這般三人走馬燈似的翻翻滾滾激戰三十多個照面,依舊平分秋色。
麻奉秉漸漸發現心航道人不知何故真氣難濟,頭頂已騰起水霧,於是避實擊虛一招緊過一招,一式重過一式,對著心航道人一陣子的狂攻。力求先解決了這個老道士,回頭再對付石右寒就容易許多。
心航道人被麻奉秉迫得不住敗退,心有餘而力不足,暗暗惱怒道:“如果不是那日被人破去了御劍訣真元大損,貧道今日怎會狼狽至此?”
他本想留有餘地以防範石右寒,這時情勢急轉直下已由不得自己,只能不斷催動真氣,苦苦抵擋。
不知不覺石右寒悄然退到外圈,偶爾在心航道人遇險之際攻出一、兩刀,逼迫麻奉秉回身自救,更多的時候卻宛如坐山觀虎鬥。擺明是要驅虎吞狼,坐收漁翁之利。
然而麻奉秉與心航道人已然拼出真火,兩人短兵相接,欲罷不能。
心航道人固然叫苦不迭,但麻老魔久攻不下亦漸生焦灼。他唯恐夜長夢多,萬一再引來正魔兩道的其他高手,要想順利脫身可就難了。
突然麻奉秉有意賣了個破綻,引得心航道人仙劍來攻。他左手金戟橫格,“叮”的擊在劍刃之上,竟全無勁力。
金戟“嗖”的彈飛,仙劍也猶如一柄掄圓的大錘砸到空處,招式用老反震得心航道人胸口一堵。
麻奉秉空出左手,立掌如刀,泛起重重金瀾,逕自驅動積蓄半晌的九成功力,轟向心航道人胸膛。
為了這一掌,麻老魔亦是蓄謀已久,威勢凜然,立意要重創對方,除去一個勁敵。
心航道人近百年的玄門根基畢竟非同凡響,千鈞一髮中意起氣發,左掌一振,“啪”的在胸前接住麻奉秉的焚金神掌。
一股熾熱灼骨的魔氣浩蕩磅@,壓得心航道人左掌上通紅一片“嗤嗤”冒起青煙,掌力破體攻入其左臂經脈。
心航道人一咬舌尖,“噗”的仰天噴灑一束血箭,丹田真元提至顛峰,於生死關頭激出所有潛能,源於天都派的“太清真氣”勃然洶湧,周天遊走匯入左掌。他身上青光暴漲,冉冉蒸騰,袍袖獵獵飛蕩揚起凜冽罡風。
麻奉秉的焚金掌力宛如迎頭撞在一堵柔和似水、甘冽如泉的堅盾上,硬生生被迫了回來。
他大吃一驚,未料到老道士的功力端的深厚,自己這一掌雖已震傷其左臂經脈,但對方猶有餘力反噬。
倉促之中,麻老魔亦是大喝一聲如同雷鳴,催動掌力反捲,“呼”的一響,心航道人左臂袍袖燃起烈焰,但肌膚殷紅通透彷彿燒紅的烙鐵,毫無損傷。
兩人均已騎虎難下,兩股正魔掌勁便在心航道人的左臂經脈裡來回拉鋸,膠著僵持,一時之間再也無暇旁顧。
這樣的局面,麻奉秉和心航道人誰也沒有預料到,尤其麻老魔算盤落空,偷機不成反深陷泥沼,偏又不能撤掌收手。
兩人力拼了約莫小半盞茶的工夫,各自頭頂“嗤嗤”水氣直冒。
只是麻奉秉的略淡略緩,籠在頭頂不散。
而心航道人丹田真氣漸近枯竭,全仰仗深厚的根基支撐,才不至於被麻老魔的焚金掌力攻陷。
但他手臂上一條淡金色的光絲好似水銀柱般,仍然一寸一寸緩緩的上升,向肩頭迫近。若是被麻奉秉掌力轟破心脈,自是萬事皆休。
他欲振乏力,眼睜睜感覺到那股灼熱的魔氣步步進逼,無力迴天,不禁又驚又急,顧不得面子裡子,嘶聲道:“石右寒,你想坐收漁利麼?”
石右寒揚聲回應道:“道長勿慌,晚輩這就助你一臂之力!”縱身揮刀,寒光蕩魄激流銳嘯,橫斬麻奉秉後腰。
與先前那些華而不實的招式相比,這一刀不啻是雷霆萬鈞,相距千里。
麻奉秉縱然醒悟到,自己和心航道人依舊中了石右寒的卞莊刺虎之計,也悔之晚矣。他身前身後受到正魔兩大高手的夾擊,如何能當?
他咬牙吼道:“石右寒,你狠!”左掌拼命一吐焚金掌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