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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無涯山莊的那座花樹林,還有懷裡珍藏的兩截斷枝。
天道自然,真正強大永恆的不是他的人,也不是手中的劍,而是一顆能夠融於自然的心!
東海的波濤在他腦海裡沸騰浮現,日沒月升,何其壯觀,卻從無執著,與世無爭。就像那位修剪花樹的老翁,當他心中沒有了敵人,他便是無敵的!
放下執著,順應自然。林熠的心頭驀然欣喜地湧起一縷奇妙的感悟,明白到南帝蕭照痕那句話中的真諦─“你的心中有太多的敵,你的劍也太凌厲了些。”
原來如此,林熠的嘴角綻露出一絲歡愉飄逸的笑意。
耳邊響起中年男子怒聲的低喝:“死到臨頭你居然還能笑出來!”
為什麼不能笑呢?
林熠剎那間宛如換了一個人,全身強勁犀利的殺氣驟消。在他眼裡,不再有敵人的影子,而只有天上的雲,海中的月,還有那座花樹林─從這刻起,他的仙心修煉也終於踏上了散仙之境。強的不止是劍與身,更是仙心與元神。
也許這種體悟暫時無法顯露出立竿見影的效果,但當他捅破這層窗戶紙後,從窗外透入的光芒已足以令他炫目。
只是,他是否還有機會推開這扇窗,悠然地打量外面那嶄新的世界,直至有一天能走出禁錮他的屋子,邁向更廣闊無垠的縹緲虛空?
“唰!”他一劍挑向一名執槍刺客的肩頭。那人側身避讓,仙劍貼著胳膊走空。
林熠身前頓時門戶大開,在這名刺客的眼中形同一馬平川的沃土。
那名男子大喜過望,揮動長槍插向林熠的胸膛。
然而兩個人的距離太近,而他的槍又太長,於是不免需要一點收槍調整的時間。
可就在他自以為成功在望的時候,背心一涼,胸口的衣衫破裂,露出心寧仙劍冰冷的劍尖。
他難以置信地大吼一聲,隨著林熠仙劍一收一抖,魁梧的身軀向右側旋轉倒下,卻忘不了最後說上一句話:“你的劍,會拐彎─”
會拐彎的劍也是劍。人是劍,心是劍,天地萬物俱是劍。當南山老翁拿起鐵剪,修剪花草的時候,有誰敢說,他拿的不是一柄可以刺破山嶽滄海的劍?!
惟心所在,一切是劍。
林熠很想告訴這名刺客他剛剛參悟的道理,可惜那人已不可能再和他一起分享這寶貴的心得。
剩下的五名刺客悲憤更熾,不顧一切地撲來,再次將林熠淹沒入驚濤駭浪中。
他們的戰鬥力非但沒有減弱,反而由於人數減少而得到更大的發揮空間,避免了相互的影響羈絆。
在中年男子的不斷呼喝指揮之下,像風車一樣地轉動,將林熠牢牢盯死在陣中。
終於,有一個好聽的、冰冷的嗓音忽然響起道:“差不多了,讓我送你們上路吧!”
青丘姥姥出手了。對於她的“靈魄閃遁”而言,緊閉的酒窖根本不能阻擋她虛幻空渺的身影。只不過,出於某種原因她一直等到現在才現身。
她的靈魄化作一道紅色的光束,一如林熠的錦雲絲帶般,纏繞上一名刺客的身子。
刺客全身僵硬,像中了定身術突然凝固不動,臉上驚駭的表情永遠被定格住。隱約中魂魄離體而出,融入殷紅的光束。
青丘姥姥鬆開刺客,無聲無息地再攀附上第二個獵物。
中年男子色變道:“元神出竅,吸靈吮魄,快閃!”
林熠嘆息道:“被她老人家瞧上的獵物,往哪裡閃?”
四名刺客接二連三地頹然倒地,中年男子呆若木雞怔怔望著自己的同伴,顫動的嘴唇吐不出半個字。
“砰砰砰砰!”地上又多了四具失去魂魄的屍體,青丘姥姥收身在林熠側旁,漠然道:“留你一條狗命,告訴我你們還有多少人,巢穴在哪裡?”
中年男子神色慘然,回答道:“在下技不如人,不能替兄弟們報仇,卻也不會再出賣其它兄弟!”說罷低低一哼,嘴角逸出黑血。
林熠道:“閣下是條漢子,還有什麼要交代麼?”
中年男子搖頭道:“不用。我們雖然失敗了,但我們的人絕不會放過你。我在黃泉路上等著─”身子一晃,緩緩軟倒。
“悍不畏死,”林熠苦笑道:“看來以後我真的麻煩大了。”
“不過是一幫不知死活、不自量力的蠢材。”青丘姥姥不以為然的反對說。
林熠搖搖頭,說道:“稍後找人把他們埋了,可惜墓碑沒辦法寫上他們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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