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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中寒大感蹊蹺,低聲問道:“您老人家怎麼了?”
白嬤嬤目不轉睛,機械地回答道:“沒什麼,或許我是真的老了,看花眼了。”
墨先生嘿然道:“林教主,你已是強弩之末,不過在強運真元壓制傷勢,硬充英雄的滋味不錯吧?”
林熠抑制住萬蟻噬心般的劇痛,努力保持心神清醒望向白嬤嬤,眼中有同樣的迷惑與探索,問道:“小樓廳內有幅繁花似錦圖,據說出自夫人的手筆?”
白嬤嬤一怔,點點頭道:“不錯。”
石中寒一皺眉,不耐煩道:“乾孃,夜長夢多,您老人家別再浪費時間聽這小子胡說八道了。”
林熠眼中精光迸射罩定石中寒,驚得他不由自主地閉上嘴巴。
明明曉得如此情況底下,對方已不可能拿自己如何,可莫名地還是湧起一股深深懼意,卻也越發堅定擊殺林熠、掃除強敵之念。
林熠收回目光,緩緩問道:“請問夫人,畫中的奇夢花為何偏偏只有十七朵,既不會是十八,更不曾是十六?”
白嬤嬤訝異地凝視林熠胸前懸著的執念玉,不知不覺中放下握住的石中寒的手,道:“奇夢十七花,你、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石道隼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一個驚人的念頭,卻終究不敢開口說出。
墨先生隱隱察覺不妙,寒聲喝道:“林熠,你還妄想節外生枝苟延殘喘?”振腕一抖,五條黑色緞帶直射林熠。
白嬤嬤身形閃動,玉指輕彈,“啪啪”數聲將黑帶激飛,人已掠至林熠身前。
墨先生驟然變色,低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嬤嬤恍若未聞,右手緩緩伸向林熠胸前懸著的執念玉。林熠不躲不閃,動也不動,垂首注視著她的手指,也似著了魔般。
終於,白嬤嬤的手指輕輕捏住了執念玉,輕輕轉動中,一個驚心動魄的“林”字赫然映入眼簾。
一剎那,她近乎昏厥,沒頂的喜悅充盈全身幾乎窒息。
乾涸多年的淚水奪眶而出,極力保持最後的一絲鎮定,白嬤嬤顫聲問道:“這枚玉玦,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從我生下起,它便一直戴在胸前。”林熠抬手,替白嬤嬤輕輕抹去臉上滑下的淚珠。
淚光瑩然中,白嬤嬤含笑瞥過林熠的左肩,輕聲道:“你肩頭的牙痕,已然消退得無影無蹤了,娘幾乎沒認出你,早知如此,二十二年前就不該狠心咬你。孩子,你知道我是誰麼?”
溫柔的目光凝望在林熠的臉上,滿是欣慰與慈和。
多少年了,無數次午夜難眠輾轉反側,渴望母親的撫慰、母親的憐愛,如今,只在一聲呼喚中,竟夢境成真。
林熠的腦海裡轟然劇震,一片混亂,只聽到一個聲音不斷在心裡叫喊道:“娘,我找到你了!你沒有死,沒有死!”
視線瞬間模糊,未語先咽,心泣無聲。為了這一聲呼喚,母子倆竟然足足用了二十二年!
“麟兒!”呼喚著親生兒子的乳名,白嬤嬤將林熠緊緊擁入懷中,就如同二十二年前第一次抱起那個呱呱墜地的初生嬰兒,只是這次,休想再有人讓她放手,休想!
石中寒等人目瞪口呆地望著林熠與白嬤嬤,做夢也想不到雙方蓄勢已久的這場血戰,竟然從勢不兩立、你死我活,轉瞬間演變成一場母子相認的悲喜劇,如此戲劇性收場,卻不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希望看到的。
石道隼腦袋發脹,心裡喃喃唸叨道:“他姓林,她是他的娘。老天,難不成當年我發了一趟善心,從逆天宮裡救回的不是什麼嬤嬤,而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曉得這事最終該如何結尾,卻生出一種想扇自己耳光的強烈衝動。
白嬤嬤─林夫人捧起林熠的臉龐,玉容滿是淚痕微笑著哽咽道:“你都長這麼高了,還成了冥教的教主。沒能認出你來,怪娘不好。要知道,你才生下不到一個時辰,那個活該千刀萬剮的林顯,便硬將你從孃的懷裡奪走,讓我們母子生生離別了整整二十二年!”
林熠眼光一冷,問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知道,他的事也從不和我說。”林夫人低靠在兒子的肩頭,悲喜交加道:“蒼天見憐,終讓我見到了自己的兒子!你可知道孃親有多想你,有多掛念你……”
回想起那個終生難以磨滅記憶的恐怖夜晚,丈夫拋下剛生產的自己,帶著兒子不知去向,外面四處是見人就殺的叛逆,逆天宮變成一座地獄。
失去兒子的她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