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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能翻翻滾滾激戰一處,三十多個回合轉眼就過,仍舊不分勝負。
兩人心底都情不自禁湧起惺惺相惜之情,出手均都似有默契的保留了三分餘地。與其說是一場罕見的正道頂尖俊彥對決,還不如說像是一場同門之間的切磋。
楚凌宇見林熠翻來覆去果然就是八招,只是每一招都能千變萬化出不同招式,哪怕一點細微到極致的變化,都能演繹出妙到巔毫的不同威力。要想見招拆招地破解林熠攻勢,只怕勢比登天。若非仰仗功力深厚,根基牢固,多半首先吃不消的還會是自己。
而林熠的心情卻更加無法輕鬆。
他明白自己勝在一套手舞足蹈小八式上。否則數月之前的自己,至多在楚凌宇掌下走到百招必定落敗。從某種程度上說,對方的修為已堪可與仇厲比肩,稍欠缺的亦不過是功力而已。
饒是如此,這樣纏鬥下去,自己功力稍遜,也是有輸無贏的結局。
像楚凌宇這樣的人物,想讓他一個大意出現昏招,也不見得比上天摘月亮簡單多少。
就這樣兩人各有所忌鬥到了一百五十回合開外,依然難分伯仲。一輪旭日早已升上高空,而兩人的激戰也如金烏般盛綻出萬丈光芒!
可惜,林熠功力難以後繼,真氣開始急劇地消耗,呼吸也漸漸顯出短促。
這樣明顯的落敗徵兆,自然逃不過楚凌宇的法眼。他出人意料地撤身收手,疑惑道:“林兄,你似乎功力未復,狀態不佳。否則楚某三百招內,絕難勝你一招半式。”
林熠心裡苦笑,從那天亂墳崗一戰開始,他連番惡戰出生入死,哪裡有空歇息喘息?這麼繼續打下去,不出兩百招,就得落敗。
楚凌宇見林熠不答,也不再追問,肅容道:“若在平日,楚某絕不該乘人之危。但今天職責在身,定要將林兄請回昆吾。還望林兄諒解海涵!”
林熠嘆了口氣,道:“看來,楚兄不把小弟活捉了,便誓不甘休。”
楚凌宇微笑道:“假如林兄交手之初,棄下容若蝶突然遠揚,楚某顧此失彼,林兄大有機會成功。可惜,現在也為時已晚了。”
林熠清楚他這話的意思。如今自己的氣勢已被楚凌宇隱隱壓制,即使想抽身逃走,也是難上加難。
但是,自己又怎能捨棄容若蝶獨自逃生?這點楚凌宇也應心知肚明,才不擔心自己溜走。
他搖搖頭道:“對不住,小弟還是不能答應跟你走。”
楚凌宇眼中精光一閃,道:“如果我說楚某開始相信,令師果真不是林兄所殺,並願為林兄全力追查真相,在昆吾山諸位長老前一力擔保林兄的性命,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林熠心中感動,可眼前卻容不得他有絲毫的遲疑,回答道:“不會,我不能把容若蝶交給你!”
楚凌宇的身上再次迫出強大雄渾的氣勢,徐徐道:“林兄非要逼我再出手相拼麼?以林兄修為,楚某為求獲勝,很可能無法把握招式火候,萬一傷及林兄,也絕非我願意看到的局面。”
林熠何嘗不懂得這個道理和楚凌宇的保全好意,然而楚凌宇怎能明白,如今他惟有死戰一途而已!
陽光和煦地灑在他的身上,汗水緩緩化為濛濛的蒸氣向上冉冉散出。他凝視楚凌宇,每一個字都彷彿凝聚千鈞力量,說道:“楚兄是否知道,小弟還有最後一線的勝機。即便不能擊退楚兄,至少也會是一個魚死網破之局!”
楚凌宇一怔,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終於微變,沉聲道:“你真的下決心要這麼做?”
林熠淡然一笑,說道:“抱歉,楚兄。小弟無法答應你的好意,只能得罪。如果今天你我都能僥倖不死,他日小弟定當向楚兄負荊請罪!”
話音落時,手中暗紅色的光華亮起,破日大光明弓赫然在握。
他念動真言,神識開啟,破日大光明弓感應到林熠心念,“嗡嗡”鏑鳴倏忽擴充套件至三尺,黑色的弓弦微微顫動,詭異妖豔的光暈在弓身上徐徐流轉。
與此同時,一道冰冷徹骨的寒意也應運而生,如同洶湧波濤倒卷林熠神識,反噬進他的靈臺。
林熠腦海“轟”地一震,所有神經像被霜封冰凍,彈指間近乎麻木,繼而全身都湧起一層莫名冰冷,如同赤身裸體墜入冰窖。
強大的魔意猶如狂瀾,瞬間幾乎將他的心神吞沒。
間不容髮中,林熠暗自咬破舌尖,劇烈的痛楚令他神志一清,急忙抱元守一苦苦守住靈臺的一線靈性,不教從破日大光明弓中源源不絕破體湧入的魔意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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