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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卻同樣的一動不動,靜默地坐在椅子上望著他。
風,從每個人的面前消失,空氣無聲無息地凝固,壓抑在各人悄悄跳動的心上。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許久之後,鄧不為掃視金裂石身後的十餘名金牛宮高手,冷冷道:“都坐回自己的位子。宮主沒有發話,誰教你們站起來的?”
“鄧不為!”金不屈厲聲大喝道:“上回你暗殺金某的舊帳咱們還沒有算,你還有臉在這兒狐假虎威,搖頭擺尾?”
鄧不為寒聲道:“沒有宮主的命令,誰也不準動!”
金不徇嘴角上翹,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向身旁金不破傳音入密道:“二弟,準備動手!”
金不破輕輕點了點頭,利用麻奉秉的身軀遮擋,將雙手悄悄插入腰間的皮囊。
金裂石似笑非笑,望向鄧不為說道:“老夫現在就要從這裡走出去,你又能拿我怎樣?”
第九章 自殘
鄧不為似乎忘記了,主位上威風凜凜坐著的是金裂寒,而不是他。
在這個時候,彷彿他才是金牛宮的一宮之主,金裂寒不過是擺在那兒的一尊銅像。
他微微地一笑,悠然道:“二叔,我是好心勸你,不信,你可試著往廳口走三步,看看會發生什麼。”
“哼!”金裂石的鼻子裡重重一哼,毫不猶豫地邁開寬大的步伐,朝著廳口走出第一步。
身後追隨他的金牛宮高手扇形散開,護翼在他的兩側,隨時準備迎接撲面而來的搏殺。
“砰!”金裂石的腳步聲放得很重,邁出了第二步,距離廳口卻仍有八丈的距離。
鄧不為的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注視著全身繃得如一杆標槍似的金裂石,不再阻止,也不再說話。
第三步邁出,金裂石的身軀停住,側臉微帶譏誚與輕蔑望向鄧不為,目光中只有一種意思:“我已經邁出三步了,你又能如何?”
鄧不為笑了,輕輕道:“二叔,現在幡然醒悟、悔過自新還來得及。這是最後的機會,我勸你千萬不要再錯過。”
金裂石哈哈笑道:“鄧不為,你想留下我們,只怕也要付出承受不起的代價!”
鄧不為端起茶盞,看了眼金裂寒。
金裂寒緩緩道:“不為,這事交給你處理。不要殺太多的人,留裂石一條命在。”
金裂石怒極而笑,宏聲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金裂寒,你夠狠!不徇、老麻,我們走,看誰敢擋住老夫的去路!”
鶴翼形的陣列重新啟動,每個人都將手握在了自己的魔兵上,真氣佈滿全身,簇擁著金裂石,慢慢向廳口移走。
廳門,成為了雙方的生死線。
走出去,金裂石就能立即調動忠於他的部下,逼宮反撲。
幾十年的苦心經營,他有足夠把握,控制住金牛宮近一半的力量,絕對能夠放手一搏。即使失敗了,也可以遠揚千里,等待東山再起的一天。
鄧不為低低嘆息道:“二叔,你太自信了。”低頭吹一吹杯中的熱茶,他竟再不看金裂石等人一眼,面龐被冒起的蒸氣籠罩。
“噗─”金不破突然出手了。他的手裡握的是兩把“碧霧紅砂”。碧色的煙,紅色的砂,畫般盛綻,卻足以要去任何高手的性命。
但他攻擊的目標既不是鄧不為,也不是金裂寒,居然將兩把碧霧紅砂分射向身邊的金不徇與麻奉秉!
近在咫尺的距離,更料不到金不破竟會反戈一擊,兩蓬殷紅色的毒砂卷湧著濃郁的碧霧,結結實實打中了金不徇與麻奉秉的背心。
細小的沙粒破開金不徇的衣衫與肌膚,滲入他的血管,一股奇異的麻木感覺瞬息傳遍全身。
有一剎那,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甚至不明白,身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當他醒悟到自己嫡親的弟弟,竟將一把碧霧紅砂盡數打入自己後背的時候,舌頭已經失去了知覺,僵硬地回過頭來,用憤怒與驚駭的目光望向金不破最後一眼,喉結微弱地滾動幾下,轟然倒地。
“砰!”麻奉秉的身體在稍作掙扎後,直挺挺地栽倒在金不徇屍體旁。
兩個人的臉緊貼著冰冷的地面,頭努力向後扭動,露出死不瞑目的雙眼。“嗤嗤”碧煙蒸騰中,面部的肌肉開始迅速地腐爛,化作膿水一塊塊地從臉上剝離,隨之是脖子、胸口、四肢─
在一陣駭然驚呼後,竟再沒有人能發出聲音。幾十雙目光,聚焦在金不徇和麻奉秉的屍體上,靜靜看著它腐化成慘綠色的黏稠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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