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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金陽堡戒備森嚴,外人怎麼可能帶著四顆人頭來去自如,還把它放到家父書齋外頭?只能是裡面的人偷偷帶進來的唄。”
林熠道:“既然鄧兄家中出了大事,今日便不必再陪在下去金石堂了。或者麻煩鄧兄給在下一封引薦書信,我自己找上門去就是。”
鄧宣笑道:“沒事,我是個閒人。現在家父更沒空來管我,正好陪你走走。”說著引林熠進了金陽堡。
堡內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與堡外不可同日而語。
金石堂位於金陽堡西首,表面看去,只是一座擁有三進院落的府邸,但在地下,卻暗藏著巨大的煉器工廠。
金牛宮以冶煉鍛金之術聞名天下,金石堂出產的各種仙兵魔刃不僅是留作自用,亦是其最大的一項資金來源。
鄧不為正因為透過金不堅牢牢掌握住了金石堂,才有了與金裂石分庭抗禮的資本。
金石堂中的警戒,自然比外面更加森嚴,沒有堂主以上人等的手諭,或者出入權杖,任何人一旦接近,可立時格殺勿論。
但有鄧宣領著,林熠一路暢通無阻進到地下工廠,縱橫交錯的甬道兩邊,開鑿出上百間大小不一的石室,傳出熱火朝天的勞作聲。
鄧宣無聊時常來這兒閒逛,對工廠內部熟門熟路,一邊走一邊熱心介紹。林熠早曾聽聞過,金牛宮擁有這麼一座世所罕見的龐大地下工廠,但走到裡面,仍禁不住為它的規模和水準所震撼。
與普通的打鐵鋪子不同,從這裡出產的無一不是仙兵魔刃,甚至還有用於裝備軍隊的兵器機械。
每一件成品,都是用各種珍貴材質煉鑄,可吸納貯藏天地菁華,從而初具靈效能與主人意念相通,如臂使指。
即使這樣,成品依舊會被分成三六九等,以供不同主顧挑選。
有一道石門後的禁區,竟是連鄧宣也不能進入,無疑其後隱藏著金石堂乃至金牛宮世代積累的真正菁華與心血。
鄧宣領著林熠去見金不堅。一踏進門,金不堅便笑道:“宣兒,今天怎麼又想起要到這兒來逛逛,是你爹爹要你來的麼?”
鄧宣搖頭道:“不是,我是想推薦一位朋友到金石堂做工匠,拜託四叔幫忙。”
金不堅在打量林熠,林熠也在觀察金不堅,兩人交換過眼神,心裡各自有了截然不同的評價。
在林熠看來,金不堅魁梧壯碩的身軀內,彷彿蘊藏著無窮無盡的能量,外表的樸實豪爽,並不能掩飾從他眼裡透出的城府與冷酷,即使含著笑容,也讓人感到他的威嚴和莫測,而無法生出親近之念。
以他一個金裂寒遠方堂侄的身分,能夠坐在金石堂第一把交椅上,除了出神入化的技藝之外,沒有手段亦絕對不行。
或許,鄧不為當年也在其中出了不少氣力,使得他們兩人的利益從此被緊緊綁到了一起。
而金不堅卻僅僅覺得林熠氣度勉強算得上從容,可惜其他的就乏善可陳了。孱弱的身軀,蒼白的面色,和沒有老繭的手指,只能說明他是個不曾吃過苦,也吃不起苦的年輕人。
不過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他既然是鄧宣的朋友,也該當如是才對。
唯一覺得詫異的是,這個年輕人的相貌,似與金裂寒有幾分相像。只是氣勢內蘊相差太遠,根本不能相提並論,也令他更生輕視。
鄧宣不明就裡,親熱地拍著林熠肩頭道:“四叔,這位雲兄祖上就是打鐵的工匠,有一手不錯的絕活。我把這樣的人才推薦給你,你老人家也該謝謝小侄吧?”
金不堅心中起疑,從林熠的模樣上,無論如何也看不出會是鐵匠出身,他不動聲色微笑道:“總算你這小子還想著四叔,好,過兩天我讓人打套趁手的‘飛影掠光針’給你。
“雲賢侄,既然你是宣兒引薦的朋友,老夫也就不必再做考核了。”金不堅轉臉對林熠慢條斯理的說道:“宣兒的眼光,老夫還是信得過的。但你初來乍到,也不宜立即擔當重任,不如先做一個藍帶工匠,管理庫房吧。”
鄧宣笑道:“雲兄,這可是個好活,又輕鬆,又自在,還不趕緊謝我四叔?”
林熠明白,金不堅不可能輕易信任自己,只是礙於鄧宣的面子又不好駁回,於是,就把自己流放到一個無關痛癢的庫房管事上。
他早有預料,面露欣喜道:“多謝金堂主關照,日後在下定全力效勞,還望堂主多加指點提攜。”
又向鄧宣謝道:“鄧兄,等在下領了第一個月的酬金,一定要請你到此間最好的酒樓痛飲,不醉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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