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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驚。
左右兩側的獸營武士同時變身,一個雙目鼓起精光湛然,猛地激射出兩束血光,猶如犀利冷刀劈向她的左肩;另一個身軀收縮,後背弓起似座山丘,衣服開裂處掠出一排寒光棘刺。
這是些什麼怪物?嚴幽晦的心頭掠過一絲不安,不得不急速地閃避,一時陷入苦戰之中。
大殿外殺聲四起,周幽風率領忠於唐守隅的一部雍野部眾,與把守在後殿門前的叛黨亦展開血戰。
這裡頭許多人都共事多年,甚至是百年前一同敗亡至此的生死弟兄,一朝兵戈相見、生死相拼,別有一番滋味湧上心頭。
釋青衍守在玉階下,垂著手不發一言。
整座後殿裡,眼下他是最清閒的一個人,不論局面如何的變化,對方的攻勢如何猛烈,他的臉上一直波瀾不驚,保持著從容灑脫的微笑。
欺身到聖壇前的雍野叛黨,被“無痕雪”牢牢地擋在三丈開外,築起了一道堅實的壁壘,令任何人都難以越雷池半步;而釋青衍飄逸的青衣在刀光劍影裡忽隱忽現,淡然若定的模樣彷似胸有成竹,更似支撐著這道壁壘的中流砥柱。
他不出手,奇怪的是施加給葉幽雨等人的壓力,竟比一個縱橫開闔、血濺七尺的釋青衍更為可怕。
沒人知道他到底在盤算什麼、等待什麼,只有無形中從他鎮定的身軀裡散發出的、那種無堅不摧的強大信心與氣勢,似在主宰著這裡的一切。
“轟─”殿頂碎裂一束強烈的陽光瀉下,正照耀在唐守隅的頭頂。
一道優美的身影伴著強光,幽靈般從缺口激射而入,五指如錐插向他的後腦。
唐守隅還是不動,一動,聖壇就將不可挽回地關閉,縱然盡誅逆黨,他還是註定失敗;然而眼眸裡,依舊忍不住逸出一縷驚詫的神光。
這名偷襲者,應該已經死了才對,昨夜當陰謀敗露後,她已在眾人眼前服毒自盡。
當嚴幽瑤口吐黑血倒入葉幽雨懷抱時,又有誰會懷疑,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一招?
所有的底牌到了這一刻終於完全亮出,生死勝負亦只在一呼一吸的瞬息。
計劃不如變化快,這話對唐守隅、嚴幽晦等人固是如此,對牛頭馬面何嘗不也是一樣?
填海移山的一拳轟然擊中林熠的胸膛,沒有預想中的四分五裂魂飛魄散,一蓬絢爛的碧華如同波浪般亮起,馬面的鐵拳宛若打在一潭厚重柔和的水波里,凌厲霸道的魔氣消殞得無影無蹤。
林熠的臉在變,眉心中央一抹銀紅光芒迸射而出,直鑽牛頭的雙目,猶如睜開的第三隻眼睛,就似一尊沉睡的魔王,從懵懂的睡夢裡被人喚醒,暴怒而冷酷地用他的目光,重新打量面前的一切。
彷佛,這一眼開啟時,光陰已然匆匆掠過千年,逝去的滄桑與痛,剎那從久久寂滅的湖底泛起,掀動石破天驚的壯闊波瀾。
與此同時,他背後十一對黑光閃閃、燃燒著地獄般火焰的巨大光翼破神而出,像一面面威武雄壯的旗幟,飄蕩在幻空海的滾滾波濤中。
海水退避臣服在他的翼下,四周頓時充滿奇異的黑色光芒。
只是這淡淡的一眼,馬面的臉龐痛苦扭曲,被幕天席地的龐大氣勢有若實質般冰封住,絲毫動彈不得,修煉萬年的魔胎像泡入了溫泉,一點一滴的溶化消解。
“呼─”碧光退盡,玲瓏龜慢悠悠的縮回它溫暖的小巢,林熠眉心的魔眼緊緊罩定牛頭,宛如宣判了他的死刑。
輕描淡寫的刁住他的左腕,“嗤嗤”魔氣蒸騰聲響起,馬面碩大的拳頭就這樣緩緩碎裂,化作黑煙。
所有人都驚呆了,難以置信地怔怔望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展現在眼前。
難道一張孔雀冥王面具,就能賦予林熠如此恐怖無敵的力量麼?
“你敢冒犯我?”林熠的唇裡吐露出一個個清晰的字音,卻縹緲得像是從另一個世界的底處傳來。
這語氣,遠比怒吼與瘋狂的笑聲來得更加可怕,更加詭異。
“砰!”牛頭拋下鐵索,恐懼而恭謹的匍匐在林熠身後,將頭深深埋在膝前顫聲道:“小人無意冒犯殿下,罪該萬死!”竟連一句討饒的話都不敢說。
林熠冷笑一聲道:“死?你們都是冥界魔神,萬死不死,欺我不知麼?”
馬面的拳頭已完全消解,一縷黑光至下而上透入他的右臂發出“啵啵”的悶響,他痛楚異常,顫抖著身軀,緊咬牙關不敢吭聲。
林熠鬆開手,漠然道:“留下你們我還有用。帶本座去─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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