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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中年紅袍男子邁步走了進來,反手關起門,上下打量著容若蝶,滿是驚豔與貪婪。
容若蝶不知道他是誰,但看著他矮墩墩的個子、黑黑的臉膛,頜下一叢硬扎扎的落腮鬍子,像雜生的稻草滴淌著酒汁,不由自主地生出警醒與反感,彷佛一隻裸露在惡狼面前無助的小白兔,下意識地繃緊了神經。
打了個酒嗝,紅袍判官雙手負後,嘿嘿低笑道:“可惜堂堂天女紫曜如今淪落至此,險些化身鬼魄仙業盡消,著實讓人感慨萬分啊。”
容若蝶迷茫地搖搖頭,輕聲道:“什麼天女紫曜,先生恐怕認錯人了。”
紅袍判官哈哈笑道:“盡忘前世,好!不過你不明白這些曲折已沒關係,殿下不讓你入城反而將你帶到這裡,實是天賜的良機!”
容若蝶從他的眼睛裡,體察到了不可掩飾的惡意與猙獰,瑟縮地一顫道:“誰是殿下?”
“你還不曉得帶你來這兒的人是誰?”紅袍判官獰笑道:“多半他也沒安什麼好心!與其便宜了他,不如讓老夫捷足先登,將你的仙魄神丹吸收煉化,從此成為古往今來仙魔合一的第一魔神!
“這是你的命,可怨不得任何人!”探出手抓向容若蝶。
容若蝶本能地伸手推擋,卻被輕輕一揮,拋跌到了軟榻上。
一股邪惡的魔氣禁制住了她的魂魄,麻木的感覺傳遍全身,卻無礙於她的眼睛看著一個火紅的身影,含著猙厲的笑容,一步步朝著自己迫來。
隱約中,心底迸發幽幽吶喊:“你在哪裡─”
冰涼的淚水無聲無息從眸中滑落,縱是鬼魂也會感到絕望與痛苦,在凌辱的暴風雨來襲時,在像百合般凋零前,用清露潤溼一方冰寒黑夜。
紅袍判官在咆哮著得意暢笑,一隻冰涼的手,慢慢地搭上了她的肩頭。
似是感應,林熠的神色莫名地痛楚燃起一簇黑色的焰火,再次一字一頓地對著白衣青年問道:“容若蝶在哪裡?”
“她很好,你放心。”白衣青年輕描淡寫地微笑著,然而笑中毫無暖意,緩緩回答道:“這麼多年,你居然還是忘不了她,終究又和她在一起,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堅韌和毅力。可惜,許多事情是命中註定無法改變,即便是你也一樣不行。”
林熠靜靜聽完,問道:“你是誰?”
“還不明白麼?本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白衣青年答道:“但如今你已不是我,我也不再是你。
“想想這世界真是充滿諷刺,掌管重生的人留在了這裡,主宰毀滅的人,卻要為悠悠生靈而奔忙,你到底是無情還是有情?”
“你是說,我原先也是屬於這裡的?”林熠沉思著問道,卻沒注意到身後的祝雪魚充滿震撼的目光,直呆呆地盯著他與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自失地一笑,搖頭道:“好久沒見,你居然變得Up嗦了。不是想見容若蝶?跟我來罷。”
林熠正要抬步,白衣青年又搖搖頭道:“除了你和祈雨神龜,他們都必須留下。”
祝雪魚眉宇一聳問道:“為什麼,莫非老婆子想見小姐一面都不成?”
“沒有為什麼,”白衣青年嗓音很低,但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與冷峻,回答道:“不想死,就留下。”
林熠擺擺手,阻止祝雪魚繼續爭辯道:“你和小青小金都留在這兒,我會很快回來。”
白衣青年駐足冷漠道:“還有一個。”
青丘姥姥現出靈魄,緊盯著白衣青年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要帶他去哪兒?”
白衣青年冷哼道:“不要自作聰明,在這裡殺你比踩死一隻爬蟲都簡單。”
林熠倏然迎上白衣青年犀利暗黑的眼神,徐徐道:“她是我帶來的人,你要殺她,先來和我打過。”說罷,邁著鎮定沉穩的步伐,向著前方滾滾翻騰的黑霧裡走去。
背後,遞來八道關切的灼熱目光。於是他回首,眼裡泛起一縷稍縱即逝的暖意,掃過祝雪魚、小青和小金的面龐,最後落在青丘姥姥的臉上,淡淡地笑道:“等我帶她回來。”
青丘姥姥驟地顫動了一下,神情複雜地點點頭,回答道:“我……們等你!”
白衣青年冷冷道:“你的廢話太多了。”雙目陡然射出亮白的光束,刺入青丘姥姥與祝雪魚、小金小青的眸中。
一陣顫慄後,眾人抱頭低聲發出痛苦的呻吟,眼裡渲染起迷濛光彩。
林熠劍眉抬動,道:“我剛才警告過閣下,顯然你很健忘。”
白衣青年若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