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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簽署的緝捕懸賞令。
那夥計瞧見兩人的年貌特徵,與懸賞令中描述的嚴絲合縫,說的也是一口中土官話,當時心裡就繁花綻放。他也不去稟報掌櫃,盤算著即將落入口袋的賞金,穩住準備開懷大吃的鄧宣和花纖盈,急奔往集市裡的佛光寺報訊。
佛光寺住持德楞得到訊息大喜,可轉念想到鄧宣、花纖盈既能將紅衣法王也殺了,自己手下這點僧兵雖人數佔優,卻未必能留下鄧、花兩人,反而有打草驚蛇之嫌。
但好不容易這麼兩條大魚送上門來,若是放過,恐怕這輩子也再難有如此絕佳的晉身機會。他急中生智,想起寺中儲存的無相宮秘製醫用麻藥,急忙取出若干,交與那夥計投入食物之中。
花纖盈和鄧宣的確是餓瘋了,所以雖舌尖微麻也只當是酒樓特色,大廚口味偏重,多加了西域常用的孜然等香料之故,稀裡糊塗地將一道麻藥烤牛排的大菜吞下了肚。
德楞的右掌砰然擊中鄧宣手中的竹筷,竹筷沒有穿掌而過,反而「喀喇」脆響被硬生生截成四段。
鄧宣扔掉手中的斷筷,高聲喝道:「纖盈,快運氣逼毒!」身軀後仰,順勢倒地一個翻滾,模樣儘管狼狽了一點,也堪堪躲過了一掌之劫。
德楞的右掌走空,但掌風激盪,將桌面上的杯碟碗筷盡數掀起,頓時酒水與牛頭齊飛,灑濺開來。
酒館裡可亂套了,看熱鬧的食客你擁我擠呼啦往門外逃。有幾個膽大的留下來,抄起桌椅板凳,想襄助秘宗僧人捉拿鄧宣與花纖盈。
花纖盈深吸一口氣,精神略振,掣出奼紫青煙刺向德楞,怒叱道:「臭禿驢,沒一個好的,看劍!」
德楞一手猛掀桌子擋在身前。「咄」的一聲,劍鋒穿透木板沒傷著他分毫,另一手舉杖砸落。
花纖盈強運真氣出劍,也是心急氣喘,好像整座酒館都轉動了起來;隱約察覺勁風撲面,她下意識拔劍後閃,「砰」地一聲,法杖將木桌轟得粉碎。
花纖盈靠在牆角穩住身形,又大吸了一口氣,就覺著眼皮有如吊鉛往下耷拉,睜開雙眼變得如此困難。她乾脆閉上眼睛,抱元守一,勉力護持住靈臺的一絲清明,只依靠風聲判斷對方的招式來路,抓緊機會運氣逼毒。
眾僧瞧見兩人身軀浮蕩,眼簾沉沉,似進酣然夢境,盡皆奮勇上前,爭相去撈現成的便宜。
鄧宣與花纖盈並肩靠牆,幾乎是憑藉本能揮舞著奼紫青煙和三截金槍,拼命把圍攻的僧人擋在三尺以外,艱難支撐。一時半會兒,佛光寺的眾僧竟未能將這兩個睡意朦朧的年輕人拿下。
德楞當機立斷,喝令道:「把牆砸了,前後夾擊,咱們捉活的!」
七八個僧人繞到後頭,各舉棍杖砰砰幾下就把牆壁砸塌了大半邊。酒館掌櫃縮在角落裡,捧心痛泣,卻不敢站出來阻礙僧人公務,維護自家物權。
身後屏障一失,鄧宣與花纖盈立時落入僧人的四面合圍之中;幸得德楞住持早一步吩咐下去要生擒活捉,故此眾僧攻得雖兇,卻只想儘快耗得兩人睡熟,再作一網成擒。
然而事與願違,激戰中的鄧宣和花纖盈看似入睡,手中的魔兵偏又揮舞不停。德楞逐漸焦躁,唯恐夜長夢多,二次揮杖親自攻上。
他老人家這一出手聲勢果然不同,鄧宣的金槍「叮」地與法杖一記硬撼,猶如驚鴻般被崩到了一旁,杖端乘勢壓到花纖盈的肩頭。
饒是法杖蘊藏的勁道已被金槍消去大半,這一下砸落依舊非同小可。花纖盈的奼紫青煙被兩個僧侶死死纏住不得脫身,只好竭力側身沉肩硬接了這一杖。奇怪的是肩膀衣衫裂開,卻無太大的痛感,只是咽喉一甜,從櫻唇間溢位縷殷紅血絲。
鄧宣急聲問道:「纖盈,你怎麼樣了?」
花纖盈不願鄧宣分心,咬緊牙關回答道:「我沒事!」
鄧宣聽出花纖盈強忍得辛苦,想到秘宗眾僧行事霸道,一再不依不饒、步步進逼,心頭火起動了殺機,他左手連發,灑出兩把漫天神砂。
德楞大袖飛拂,急速閃身退避,耳中聽到數聲慘叫,有幾名躲閃不及的弟子面部中砂,當場仰天斃命。
鄧宣再扣一把神砂在手,低喝道:「不怕死的只管上來!」
眾僧瞧見腳下幾具同伴的屍首,不過短短一眨眼的工夫,面部肌肉已全部腐爛醬紫,滴淌著腥濃血水,俱都又怒又怕,恨恨盯著鄧宣不敢輕舉妄動。
花纖盈靠到鄧宣背上,一面調息一面道:「還等什麼,用神砂開道咱們殺出去,他們敢攔,咱們還不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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