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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沙場出征的開始,都是風光而隆重的,因為此後必須面對的,是九死一生,而能否重踏這層鮮紅色的絨毯,無人可知。
塵封的塔門徐徐地自動開啟,靜靜地迎接他們。遠處群山巍峨旭日東昇,朝霞就如鮮血一樣的嫣紅,渲染每一個人的臉龐。
「譁—」仇厲、花千迭、鄧宣、石品天率領著全體部屬,齊齊在林熠的背後躬身一禮,同聲高呼道:「恭送林教主,馬到成功,掃蕩天地!」
林熠在門前停步,緩緩回頭掃視過一張張曾經生死與共的熟悉面容,輕輕地點了點頭,似是告別,又似是傳遞信心,轉過頭,身影投入天地塔中。
盤念大師和雁鸞霜亦不作絲毫的停留,閒庭信步般隨之走入塔內。
唐納古喇之巔雲翻風嘯,皚皚冰雪裡人們鴉雀無聲,默默目送林熠三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塔內驛動的光霧裡。「轟—」塔門關閉。
第九章 幻與真
第一層塔中是座龐大宏偉的佛堂,雕樑畫棟精緻輝煌。三人俱都無心欣賞,尋找到通向下一層的傳輸法壇。法壇的造形如一朵盛開的紅蓮,方圓丈許足夠十數人同時傳輸。在法壇旁有座石碑,上頭用西域梵語刻著啟動的密咒。盤念大師看過一遍即已瞭然於胸,微笑道:「林教主,雁仙子,兩位可準備好了?老衲要發動了。」林熠望了望腳下的法壇,由此往下六層,就是軟禁容若蝶的地方。他的心跳情不自禁地加快,卻感應到雁鸞霜從一邊默默傳來的清澈目光,深吸了一口氣頷首道:「大恩不言謝,我們走!」盤念大師右手握住墨玉禪杖,左手捏起法訣輕頌密咒,不片刻周圍的紅色花瓣亮起光華,將三人的身軀水波般的籠罩起來。漸漸地,視線被紅光阻隔,一陣微微的暈眩後又恢復了正常。紅光褪盡,四下變得白茫茫的一片,像是有一團濃霧瀰漫,看不清任何景象。林熠一怔,功聚雙目想先找到盤念大師和雁鸞霜的蹤影,可目力所及,依舊是無邊無際的乳白色迷霧,伸手不見五指。他低下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腰際纏束的雲錦絲帶,而雙腿以下的部位,如同浸沒入白色的溫泉裡,根本看不真切。他暗暗心凜,舒展靈覺,果不出其然,亦如石沉大海,探測不到任何的存在。透過細微的呼吸聲,他感覺到盤念大師和雁鸞霜和自己一樣,都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各自設法在找尋破解濃霧的鑰匙。耳中聽到雁鸞霜天籟般的輕吟,「嗡」地一響,天宗三寶之一的太極青虛鏡冉冉升起。然而鏡面煥放出的光芒,立刻被四周濃霧吸收,除了頭頂模模糊糊呈現出的一蓬青影之外,仍然什麼也看不到。盤念大師悠悠道:「凡有所相,皆是虛妄。這便是『破形』之境了。兩位緊守靈臺勿存雜念,我們先試著朝前走上一段,靜觀其變,再做計較。」說罷沉氣邁步,腳下發出鏗然足音,好讓林熠和雁鸞霜知曉自己行進的方位。三人向西走出十數步,濃霧依然如故,令他們宛若雙目失明的盲人,全找不到方向。而塔內萬籟俱寂,連風也透不出一絲一縷。「唵─」一聲禪唱驀然從塔內的四面八方響起,像是數十人的合唱,卻又感應不到聲音發出的具體方位。林熠心念一動,揮手祭出四枚璇光鬥姆梭,分朝東南西北射去。「叮叮叮叮─」連聲脆響後,璇光鬥姆梭似撞擊到塔壁,倏忽迴轉收入他的袖中。
雁鸞霜凝神聆聽,低聲道:「二十一丈、十五丈、十七丈、十九丈。」卻是根據璇光鬥姆梭來回的情景,瞬息推衍出三人所立位置,到四面塔壁的大致距離。「忽─」三人側後方的上空,猛然亮起一團金色的光芒,猶如一扇開啟的光門,從中掠出一名身著藏青色袈裟的秘宗老僧,手持兩柄巨型銅鈸,轟向雁鸞霜背心要害。雁鸞霜不敢隨意縱身閃躲,以免亂戰裡與林熠、盤念大師失散。她的護體真氣感受到身後雄渾罡風直如排山倒海,少說也是百年佛門功力所聚,萬不能等閒視之。當下嬌軀平平懸浮而起,雙足聽風辨位,在銅鈸上蜻蜓點水般的一沾一引,以一股迴旋巧勁,四兩撥千斤,挑得銅鈸偏轉「當─」地自相激撞。她身形如風輪般橫空旋轉,背後寒煙翠清鳴出鞘,化作一束變幻莫測的青色電光劈開重重濃霧,刺向老僧眉心。老僧身子一振倒飛而出,袈裟上泛起一蓬金光掩去形跡,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那邊掌劍呼嘯,指風穿空,林熠和盤念大師也分別與一名偷襲僧人短兵相接。對方的攻擊方式如出一轍,均是一擊不中,立刻隱入金色光團,絕不糾纏。林熠橫劍戒備,低笑道:「這些僧人身上穿的袈裟倒是寶貝,若能搶得三件換在身上,便能在白霧裡穿梭自如了。」說到這裡,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思忖道:「我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憑藉藏青袈裟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