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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光微曦,晨星未退,除了守夜與早起打掃的僧人,無相宮內似乎一切風平浪靜,兩人也並未受到任何的盤問。
然而畢竟無相宮廊道交錯,殿堂雜陳,裡面的通道重重迭迭,兩人為隱藏形跡又不敢御風飛行,走了半天還在不得要領亂兜圈子,終於躲不過一場麻煩。
第十章 逃亡
在兩面高大宮牆形成的通道里,兩人正低頭快步行走,冷不防遇上三個正在掃地的年輕僧人。
其中一個抬頭朝他們笑著用梵語問候道:“兩位師兄早。”
兩人頭皮發麻卻又不能置之不理,鄧宣急中生智,照例低頭合十,向他們施了個佛禮,便匆匆帶著花纖盈擦身而過。
那僧侶見他們去的方向,不覺驚異問道:“兩位師兄,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原來遠處通道的盡頭,只有一座曬經塔,卻只供紅衣法王等少數高階僧侶翻閱參悟佛理之用。而鄧宣與花纖盈頭戴的法冠不過三迭,連入塔清掃的資格都不夠。
那僧侶見兩人垂首不答,反而加快腳步急行而去,不由生出疑心。手持掃帚,身形一晃,攔在鄧宣與花纖盈身前,再問道:“兩位師兄要去哪裡?”
去哪裡,當然是出去!儘管鄧宣聽不懂、說不出,但看得出對方神情中明顯的戒備,心中暗暗叫苦不已。這幾名普通僧人雖未必能攔阻他和花纖盈,可兩人也沒把握在一瞬之間盡數擊倒。只要讓一個人出聲示警,兩人的行蹤便立即暴露。
忽聽對面有人道:“要你們來接我,怎麼來得這麼晚?”喇巴次仁迎面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名僧人。
那掃地僧人見是新近開靈的準紅衣法王駕到,趕忙躬身施禮。
喇巴次仁道:“好了,他們兩個都是啞巴,是我要來隨身伺候的。”說著用中土官話朝鄧宣、花纖盈吩咐道:“還不跟我走!”
花纖盈和鄧宣都傻傻地發怔,這是喇巴次仁麼,如此流利的中土話,又是什麼時候從哪裡學來的?更奇怪的是他的神態氣質,彷彿在一日一夜之間脫胎換骨。
他們也不及細想,默默隨著喇巴次仁回返精舍。
關上門,花纖盈迫不及待道:“喇巴次仁,原來你會說中土話,卻一直裝得那麼像!”
喇巴次仁搖頭道:“不對,我沒有裝,這些中土話是我昨天才學會的。其實,更準確地說,不是學。而是開靈後,腦海裡忽然有了班德法王前世的所有記憶,這其中不光包括他的學識和閱歷,肚臍眼下還有一團很熱的東西在轉來轉去,也由不得我管。
“別哲法王說,那是來自班德法王的佛門真氣,只是我現在還不會用它。”
鄧宣與花纖盈聽得目瞪口呆,半晌鄧宣才嘆道:“靈童轉世之說原來真有其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西域秘宗確有諸多獨特之處!”
喇巴次仁問道:“鄧大哥,盈姑娘,你們兩位為何要假扮僧人前往曬經塔?”
鄧宣略略遲疑了一下,橫下心來將前因後果告訴了喇巴次仁。喇巴次仁靜靜聽完,低頭沉思。
花纖盈道:“喇巴次仁,你不會出賣我們,向別哲法王通風報訊吧?”
鄧宣慢慢移動到喇巴次仁身旁,表面不動聲色暗中卻運氣於掌,只要喇巴次仁稍有異動,便立刻將其制服扣為人質,迫其帶兩人出宮。
喇巴次仁仿似對鄧宣的舉動毫無察覺,沉聲道:“兩位稍待片刻,我準備車駕送你們出城。”
花纖盈遲疑道:“你幫助了我們,萬一被發現,可就做不成紅衣法王了,更可能連小命也難保,你想清楚了嗎?”
喇巴次仁微笑道:“如果沒有盈姑娘你們的救助,我們全家早已死在一個齷齪的小人手裡,喇巴次仁還有何紅衣法王可做?
我們納敦人最重朋友信義,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報答恩人的好處。
“放心,我的車駕他們沒有必然的把握還不敢細查,一定可以送走兩位。”
鄧宣鬆弛右掌,苦笑道:“要是別哲法王也能像你就好了。”
喇巴次仁道:“別哲法王也是身不由己,請兩位見諒。我還有一個請求,希望你們在解救容小姐的時候,儘量不要妄動兵戈,否則,我喇巴次仁便成了秘宗與聖城的千古罪人。”
當下兩人由喇巴次仁護送出城,沿途關卡有驚無險。
依依惜別後,花纖盈聽從鄧宣的主張,擺脫秘宗追捕、反其道而行之,兩人轉向聖城西面的唐納古喇主峰雅瓏山深處,欲憑藉複雜多變的地貌,遠遠繞行過聖域,再取道東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