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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這扇門沒有像夢裡的時候被牢牢鎖住。
漆黑的夜,不知什麼時候下起的朦朧細雨,而我跑出來之後,老天爺很識趣地將降雨量慢慢增大,以配合我此刻凌亂崩潰的心情。
這是一個不安穩的夜。
一時間雷鳴電閃,驟雨連綿。
我彷彿丟失了靈魂一般跌跌撞撞地在皇宮裡胡亂行走,沒有任何顧忌,片刻,我又像一隻暴怒的困獸,無法無天的嘶吼著,可惜雷鳴震耳,完全將我嘶啞的吼聲掩埋在風雨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個想法,如果現在有一道雷能將我劈死,說不定也是一種解脫。
我漫無目的地走了不知道多久,雷鳴不絕於耳,大雨淋漓,彷彿永遠不會停下。
雨水滲透進我的衣服,淋溼了我的頭髮,無數水痕從額頭蜿蜒下來,我分不清遍佈在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我現在真他媽覺得我到傷心處了,從來沒有這麼傷心的時候,傷心到我覺得乾脆讓我死了也比現在好受,而且這傷心還來的這麼莫名其妙,連一點解決的辦法都沒有。
就像一條永遠走不完的死衚衕,無論你怎麼走,走多遠,面對的永遠是四面牆和一片無盡的黑暗,看不見一絲光明,也無法回頭,令人絕望。
我終於再承受不了,身體猶如千斤重,就這麼猛然跪倒在地上,臉朝下,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這裡應該是御花園吧,地上有些泥濘,雨水飛濺在我臉上,覺得有些刺骨的疼痛,吃力地微睜著眼睛,看著這美好的皇宮夜景。
感覺有些累了。
讓我睡吧。
意識越來越微弱,彷彿就要跌入那無盡的深淵,再也不會醒來,但我卻覺得很輕鬆。
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蠢蛋,不許睡!起來!”清亮的聲音在我耳邊驟然響起,他的聲音不大,卻好像突破重重阻礙傳來,震耳的雷鳴與他的聲音比起來,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才離開你一會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你真的是豬嗎?”那個人抱怨著,語氣讓我覺得異常可愛。
被一個溫暖而寬大的懷抱包裹起來,熟悉的梅花香氣讓我覺得十分安心,他在我耳邊低語:“你想起了什麼?無論想起什麼,都別再想了,聽到沒有?”
聽到了。
那些撕裂般痛苦的記憶,明明已經憶起,卻又沉寂下去,被封印了一般,暫時鎖在內心一個小小的角落裡。
我不想了,我只是想睡一覺,明天天亮,什麼事都會好的。
吸了口氣,空氣清新微涼,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透過窗紗,一道純潔而透明的暖陽。
此刻我正躺在床上,外面是白天。
怎麼回事?
我記得我昨天想到一些東西,腦子就像被炸開了一樣,然後我就跑到外面,我還記得下了很大的雨,接著我就……
我捂住腦袋,想到這裡我就感到一陣眩暈,還帶著尖銳的耳鳴直刺我的腦袋,實在頂不住,晃了晃頭,不敢再想了。
“哐。”
這道輕敲的聲音把我的目光吸引過去,我才發現原來這房間還有一個人。
是期殊羽。
他穿著一件白衣,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研著磨,睫毛低垂著,似乎還沒發現我正看著他。
不過,正如讀書時不要把眼睛盯著老師,不然老師下一個就會叫你的原理一樣,人臉上長了雙眼睛,心裡也長了一雙呢。
他心裡那雙眼睛終於還是看到了我,緩緩抬頭,與我來了個遠距離對視。
我一下子就有些心虛了,想起昨天還罵過他,今天就來個單獨相處,實在有點尷尬,我假裝不在意地瞥了瞥四周,隨口道:“哎?我怎麼在這裡啊。”
還沒等他回答,我又被自己穿的衣服嚇了一跳:“哎!我衣服怎麼換了啊!”
他拿起毛筆蘸了幾下墨,又擱了下去,朝我這裡看過來:“你昨晚喝酒了?”
這人怎麼答非所問呢,我哪有喝酒!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沒啊?難道我做出什麼道德淪喪的事了嗎?”
他說:“我晚歸回來看見你躺在我的床上,身上很髒又溼透了,便自作主張給你換了。”
我捂住胸口大叫:“我靠,你經沒經過我同意啊!就脫我衣服!”誰還不知道你變態麼。
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