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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當心些。”沉默了下,曲陽含糊的說了句。
什麼跟什麼,阮張氏暗暗嘀咕也沒放在心上,走了幾步後,就低頭喜滋滋的開啟了針線笸籮裡的油紙包,看到裡頭包的蜜餞和糕點,笑得連眼睛都眯成了條縫。看樣子,初秀這是原諒她了。
遠遠的就能看見老屋,阮張氏也不知怎麼想的,腳下打了個拐,她琢磨著,反正離鎮上近,就端著這針線笸籮去看看兒子。她是真的知道錯了,下回一定管住嘴巴,不會胡說八道。想來大兒子肯定會高興。
要說她不明白,其實她都明白。知道大兒子在外面過的不容易,還在撐著這個,半個月回家趟,還不能好好歇著,還得撐著笑臉去看看倆老,去大房三房甚至是曲家說說話,都是他們夫妻倆以前造孽,還得兒子舍著臉給他們收拾爛攤子,緩和一家子的關係。
阮張氏心裡是懂的,怎麼說呢,性情如此,她就有點不管住嘴巴。她也心疼兒子啊,自個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可能不心疼。丈夫差點把她打死,要不是大兒子勸著她,給她給出主意,真由著她的性子來,整個二房現在不知道會是什麼模樣,哪會有現在的舒坦日子。
阮張氏端著個針線笸籮高高興興的去了鎮裡,這會店裡也沒什麼事,阮業山就在打掃著大堂呢,見著母親過來,看了眼就低頭忙事。
“吳掌櫃好。”阮張氏進了店,先笑著和掌櫃的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向大兒子,歡喜的道。“業山,尿布都做出來了,我送去了曲家,和初秀阿陽說了會話呢,走時,他們拿了點蜜餞和糕點給我,你嚐嚐。”
阮張氏把針線笸籮放到了桌上,捧著一個蜜餞紙油包遞到了大兒子的面前。“你吃著,我來給你清掃,這活我也會幹,你歇會兒。阿陽說,初秀連拿個針都拿不好,說不得還得勞煩我幫著做幾身小孩的小衣裳呢,我應了這事。”
“針線活做多了對眼睛不好,你別老盯著,做會歇會,不要太賣力,差不多就行。”阮業山吃了兩個蜜餞,就起了身,從母親手裡拿出掃帚。“留著給二弟三弟吃罷,這天冷,你快些回家。”
聽著大兒子這話,阮張氏就知道,大兒子這是原諒她了。“你怎麼沒穿新衣裳?新衣裳要厚實些,你別擱著,擱著有什麼用,做了就是要穿的,回頭我再給你做身,換著穿,你在店裡幹活,又沒得炭火,得穿暖和點。”
“我火氣旺,在店裡幹著活,忙進忙出的,還熱呢,你別操心,我心裡有數。”阮業山不樂意母親總來店裡,尤其是一會客人多了起來。
雖說現在二房是他撐家,到底還只是個半大的少年,有著自己的驕傲,不願意讓家人看到他對客人奉承逢迎的一面。這些都只是暫時的,不久的將來,他總能挺直了腰桿,露出真正的自己。
阮張氏有那麼一瞬間像是看出了大兒子的心思般,她忽的就紅了眼睛,哽咽的說。“業山啊,錢娘都給你好好攢著呢,等攢夠了錢,咱們就不在這裡幹活,自己開個店子當掌櫃的,不讓你受這委屈啊。”
“趕緊回罷。”阮業山撇開臉,兇巴巴的催了句。
阮張氏擦了下眼淚,拿起針線笸籮,看著裡頭的蜜餞和糕點,想了下,又放下了針線笸籮,挪出個張油紙,拿了點蜜餞和糕點出來,用油紙抱著放到了桌上。“業山,我把蜜餞和糕點分成了三份,你們三兄弟每人一份,你記得吃啊。”
等著阮張氏走出了客棧,阮業山才三步並兩步跑到了門口,望著母親漸漸遠去的背影,等看不見了,他才回大堂,非常珍惜的將油紙包好放進了懷裡,接著繼續幹活。
回家的路上,阮張氏沒怎麼看路,她在想著還要多久才能給大兒在鎮裡開上家店子呢,細細的扒啦著家裡的錢財,又想著來年一家子能掙多少錢,想啊想啊想啊,她沒有看見,也沒有聽見,視線的盡頭,有匹失控的馬正往這邊奔來,馬上坐著一個少年郎,看穿著很是富貴,他顯然也被嚇壞了,扯著嗓子的喊著。“小心啊,讓開啊,馬受驚了啊,救命啊啊。”
待到阮張氏聽見這道聲嗓時,受驚的馬近在咫尺,她完全嚇懵了,腦子一片空白,僵僵的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看著飛奔過來的高大俊馬。
砰——
針線笸籮自空中掉落,蜜餞和糕點散落一地,而阮張氏則直接被馬頂飛,摔到了路旁邊的溝渠裡,碰巧的是,她的額角正好碰在一顆石頭上。
這會剛好午時,傷口流血不止。
☆、第52章
曲家宅子裡東廂外及院內,或站或坐或蹲或靠著牆,老老少少圍滿了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