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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擺到堂屋裡吃飯,直接在廚房吃的,這天太冷,飯菜端進端出容易冷。
沒幾天就是大年三十,今年這個年啊,老阮家沒什麼喜慶氣氛,遠不比村裡各家各戶的熱鬧。尤其是老屋,籠著股淡淡的沉悶。一則是阮程氏,二則是阮如秀。阮家三房阮文豐夫妻倆,和大房阮文善夫妻倆,情分深著呢,哥嫂睡不踏實,他們也憂著心,只分了小半的心思在過年上。
這年過的,和去年是完全不能比。陳家的事,不說村裡,附近幾個村都在討論著呢。有些眼紅喜歡看熱鬧的人家,大年初一來竄門時,就專撿著陳家的事來說,打著是安撫的借頭,句句卻都往心窩子裡戳,往傷口上撒著鹽。
如此這般,新年的頭天,老屋的氛圍就有點僵,連活潑的明志,都感覺到家裡大人心情不好,也不敢嘻鬧,縮著脖子和胖墩玩,沒什麼多大的動靜。少了他的鬧騰,老屋就顯了幾分冷清。
“有些人,真想看看她的心長成什麼樣,一點口德都不留,也不怕死後遭罪。”阮永氏在閨女跟前唸叨了幾句。“我得再去老屋坐坐,你們也一道去吧?咱們過去坐著,老屋就見點熱鬧。”
阮初秀實則不太喜歡窩別人家裡,她更喜歡窩在自己家。“一會村民過來竄門怎麼辦?”
阮家三房這邊,就是阮文豐留在家裡,阮業山領著阮家的幾個孩子,去各家各戶走動著。
“那我帶悠悠過去。”阮永氏光想著老屋,把女婿給忘了。女婿在家人面前還好,話挺多,可在村裡頭,十句話他能回一句就相當不錯。要是閨女不在家,家裡來了人,還真有些不太妥當。
胡大夫在東廂坐著,村裡頭都知道,胡大夫住在曲家的東廂呢。都會到東廂坐坐,說說話,順便去正院裡和曲家夫妻倆說兩句。
小悠悠聽著趕緊說話。“姥姥,我要陪弟弟。”她一個人才不去老屋呢。
“娘。你可以邀著大伯孃到村裡各家各戶走動啊。”阮初秀說了聲。
阮永氏道。“你大伯帶著哥幾個呢,留你大伯孃在家裡坐著。”
“喔。業山也是跟著大伯他們?”
“沒有。業山領著二房和三房的孩子,你大伯帶著倆個兒子和明志。”
娘倆正說著話呢,院子裡又來了人,先去了東廂,稍坐了會,就過來了正院,熱情的喊著。是相熟的人家,村裡的付家,阮初秀僱了付家婆媳做胰子,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情分處得不錯。
“聽說家裡春上準備建青磚瓦房?”阮永氏竄門時聽到了這話,就拿出來說說。“看樣子,種西瓜還真是掙錢呢,這日子算是有了盼頭。”
付家婆子笑笑。“都是老天賞飯吃,近些年,風調雨順的,要是有好的良田,還真不想種西瓜,掙錢歸掙錢,到底是累了些,不如種莊稼實在呢。”
“種西瓜跟伺弄莊稼比起來,要難得多,莊稼祖祖輩輩這麼多年下來,都熟悉著呢,哪像這西瓜啊,端得看運氣,提心吊膽的。”付家媳婦接了話。
阮初秀笑盈盈的道。“總歸是過了最艱難的坎,往後只會越來越順。”
“藉著悠悠娘吉言啊。”付家婆子滿臉笑意的應著。
阮永氏感嘆了句。“做人吶,還真是要厚道些才行,老天都看在眼裡,總會苦盡甘來。”
“可不就是這麼個理,那些個黑心腸的,老天早晚得收拾著。”付家媳婦說得憤憤然。
付家婆子看了眼阮永氏。“初秀娘也聽到那些閒言碎語?要我覺得啊,既然有了這聲音響起,還真要上上心。”
“付大娘這話是什麼意思?”阮初秀聽著有點懵,同時,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喔。悠悠娘不怎麼在村裡竄門,怪道還沒聽到這話呢,估摸啊,明兒個就能知道。”付家婆子說著,想想反正不說,明個自然也能聽到,還不如說出來呢。“上午我們娘倆在屋裡守著,有人過來竄門,道家長裡短時,說起一個事來。”
“說陳寡婦病得這麼厲害,總是不見好,八成得用沖喜來去去晦氣。正好,陳舉子的媳婦生孩子時,不是傷了身子嘛,陳家三代單傳,可不能斷了香火,尤其陳會子如今這般有出息,用著沖喜納個妾,一舉兩得了。”
阮初秀冷不丁的聽到這麼個事,瞪圓了眼睛。真是有千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她敢肯定,這風聲定是為人故意傳出來的!
萬萬沒有想到,陳寡婦會整這麼一手。這事,可就棘手了。
這塊老薑,真是辣啊!真不虧是年紀輕輕就當了寡婦,將兒子養大成人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