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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殊聽了,不由意外地睜大了眼睛。
他是真沒想到,四皇子是榮貴妃的兒子,淑妃也會這麼說。
看來……他還是太嫩了。
不過仔細想想,淑妃說的也很有道理。
雖然他現在覺得四皇子是年長的皇兄裡頭最不錯的一個,但誰知道他到底適不適合做皇帝呢?就算他現在看起來很好,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變呢?
都說日久見人心,四皇子這個人到底如何,還得讓時間來證明。
在此之前,不管他對裴清殊再好,裴清殊也還是要對四皇子抱有基本的防範之心。這,才是在後宮生存的正確意識。
他的思想……還是需要繼續轉變的啊。
從女轉換成男,從平民轉換為上位者,哪一樣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好在幸運的是,在裴清殊的成長道路上,一直都有人不厭其煩地教他,回答他各種各樣的問題。
不過,也不是什麼問題,都能夠肆無忌憚地問出口的。
比如剛剛聽到淑妃那麼說之後,裴清殊就很好奇一件事。
都說傅家向來喜歡立從龍之功,或表面、或暗地裡支援某位皇子上位。
裴清殊真的很好奇,在這一輩的皇子之中,傅家人最看好的是誰,他們想輔佐誰上位。
不過這個問題太深重了,不是他一個“小孩子”現在應該想的。裴清殊決定先由自己暗中觀察,不要貿然開口,以免引得淑妃懷疑。
裴清殊得到御賜匾額的事情在宮裡被人議論了幾天之後,很快就被節日的氣氛給壓了過去。新年就要到了,人人都忙著迎接元旦。領賞錢、縫製新衣服、換班調休、見親人、準備宴會……人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倒是顧不上聊八卦了。
對於裴清殊來說,這些事情都不是什麼大事,交給手底下的人做就是了。他現在要負責的,就是好好學習,學好功課。
在搬來慶寧宮十幾天後,裴清殊現在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也習慣了每天早起上學的日子。等到年底那天放假的時候,裴清殊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不是說元旦當天才能放假麼?”裴清殊一臉單蠢地問過來找他玩兒的七皇子,“怎麼今兒就不用上學了?”
七皇子經常來裴清殊這兒玩兒,已經把他這裡當成半個家了。所以一進門,七皇子就十分不客氣地躺在軟塌上吃水果。聽裴清殊這麼問,他抬起頭來笑道:“你呀,怎麼這麼不體恤先生們呢。先生們也是人,要回家準備過年的呀。”
裴清殊想了想,倒也是這麼個理。只是宮裡這規矩說廢就廢,裴清殊心裡老是不踏實,覺得這就是亡國的徵兆之一。
七皇子見他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搖搖頭說:“十二弟,你別多想了。我剛來的時候也像你一樣,傻了吧唧地遵從老祖宗們留下來的規矩。可是後來呢我就發現了,上頭的哥哥沒有幾個照做的,先生們也不管。”
裴清殊問:“就沒有人覺得不妥嗎?”
“有啊,四哥唄。”七皇子邊啃蘋果邊說:“當年四哥堅持要在三十這天上課,先生們不來,他就自己去長華殿裡溫書,結果被大皇兄三皇兄他們一起笑話,說四哥假正經,故意表現給父皇看的。四哥氣壞了,從此之後就躲在自己房裡溫書,都不愛出門了。”
裴清殊聽了,忍不住為四皇子鳴不平:“四哥也沒做錯什麼啊,他們為什麼要笑話他。”
“那幾位就這麼個德行。不愛讀書,還看不得別人好唄。”七皇子翻了個白眼,突然一咕嚕從軟塌上爬了起來,“呀,我不跟你說了。明兒一天都得耗在外頭,我得趕緊看看我母妃去。”
雖說七皇子還不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不過他畢竟開蒙了,是大孩子了,不能在慎貴嬪宮裡留宿。所以今晚守歲的時候,他也不能陪在慎貴嬪身邊,必須趕在宮門落鎖的時候回到慶寧宮來。
裴清殊也是一樣。
七皇子一走,倒是提醒了裴清殊,他也應該抓緊時間去淑妃那裡才對。令儀今天肯定也放假,到時候三個人還能一起吃一桌團圓飯。
結果讓裴清殊沒想到的是,七皇子走後不久,乾元殿忽然來了人,說是皇帝叫裴清殊出去“走走”。
裴清殊一聽說皇帝又想“走走”,就知道皇帝是想帶他去寒香殿去了。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叫福貴出來認了認人,確認對方是乾元殿的人了,這才穿戴整齊,出門去見皇帝。
皇帝一見裴清殊,便笑眯眯地向他招手,讓裴清殊坐到他的御輦裡去。冬天的轎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