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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莊太妃是最年輕的太妃,今年剛五十出頭,看起來性格溫和,嘴角一直微微上翹,和藹地看著他們這些小輩。
除了幾位老人家之外,裴清殊還見到了他的兩位皇叔,還有三個姑姑。
當今皇帝乃是先帝七子,是先帝五十歲的時候生的老來子。當年的大皇子到六皇子因為年老、意外、體弱等原因相繼去世,都沒有活過先帝,所以當今皇帝便撿漏繼承了皇位。
正因如此,裴清殊沒有伯伯,只有兩個皇叔。八皇叔是惠太妃的兒子,看起來忠厚老實,對太后十分恭敬。皇帝登基之初,便封了他做忠親王。
另一位九皇叔,和當今皇帝乃是一母同胞,也是太后所出,被封為禮親王。
和老實巴交的八皇叔相比,九皇叔就要活絡許多了。這一早上,幾乎都是他在同太后說話,把太后哄得十分開心,笑得合不攏嘴。
安陽長公主笑道:“九哥還是這樣會說話,會討母后的歡心。不過我聽說等新年一過,九哥就要去江寧辦差了,到時候母后可就要想苦你咯。”
安陽長公主是裴清殊年紀最小的姑姑,是先帝的老來女,今年不過三十出頭。她生母早逝,打小就養在太后身邊,因此和太后的關係親如母女,十分親暱。
太后親熱地笑道:“大過年的,偏生你要提哀家的傷心事。哀家要罰你!”
安陽長公主毫不畏懼地說:“母后要罰我什麼?”
“就罰你呀,天天進宮來,替亭兒陪著哀家這個老太婆!”
安陽長公主聽了,用帕子捂著嘴笑了,看了看身旁的兩個姐姐說:“你們也真是的,母后欺負我,姐姐們也不幫我說說話!”
莊太妃所出的順陽長公主同她母妃一樣,話很少,好像一尊笑面菩薩一樣立在一旁。就算安陽長公主這麼說了,她也只是笑而不語。
年紀最長的淮陽長公主笑道:“母后同你鬧著玩兒呢,我們怎麼好多管閒事。再說了,是你自個兒嘴快,說到了母后的痛處,倒賴到我們頭上來了。你這張嘴啊,真是一點都不饒人。”
包括如今的太后在內,先帝一生統共立過三位皇后,這位淮陽長公主就是先帝的第二任皇后所出。
她身份高貴,比皇帝還大四五歲。嫁的夫家也體面,是清貴世家宋家的嫡子。所以就算是皇帝和太后,也得給這位長公主面子。
安陽長公主拉住淮陽長公主的手臂,嬌聲道:“皇姐才是不饒人呢,我說一句,皇姐有十句話等著我。不說了不說了,我說不過你們,由著母后欺負我便是了。”
淮陽長公主好笑地說:“又說胡話了,母后這是疼你呢,你可別不惜福。”
裴清殊坐在下首,聽著大人們說話,只覺自己昏昏欲睡,險些從椅子上面栽下去。
老實說,宮裡女人說話的這種彎彎繞繞的方式,裴清殊聽著覺得特別催眠。只要是事不關己的時候,他就投入不進去,聽著聽著就忍不住想要打哈欠。
而且他發現,不管是老一輩的公主,還是小一輩的公主,公主們之間的關係,永遠都是那麼的微妙。說是姐妹,卻又彼此防範,隱隱有些敵對和攀比的意思。說是仇人吧,還夠不上,彼此之間還要說一些逗趣、關心的話,真是複雜極了。
裴清殊聽著雖然覺得無趣,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一是怕自己睡著了出醜,二是想著,雖說他和這些親戚們暫時沒有什麼來往,不過宮裡的關係錯綜複雜,他多瞭解一些總是沒錯的。
就比如這位淮陽長公主吧,雖說裴清殊才見過她幾次,兩人話都沒說過幾句,可她卻是裴清殊的老師宋堯的嫡親嫂子。裴清殊多瞭解她一些的話,說不定對他和宋堯的相處也有幫助。
而且將來等他長大了,出宮辦差了,這些人都有可能轉化為他的人脈。宋家,也有可能成為他的助力之一。
太后她們和幾個兒女聊了一陣之後,總算想起他們這些小輩了。不過太后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裴清殊身上,而是十分關切地看著六皇子說:“躍兒,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又染上風寒了?”
六皇子連忙站了起來,回太后的話:“不過小恙而已,勞皇祖母操心了。”
太后心疼地說:“天這麼冷,既然病了,就在屋裡頭歇著多好,何必再出來吹風呢!”
六皇子恭敬地說:“新年伊始,孫兒理應向皇祖母和各位長輩拜年,還要祭祀祖先。畢竟,禮不可廢。”
太后欣慰地道:“躍兒果然懂事。只是你身子弱,千萬不要太過逞強。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