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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只是彈個琴而已,竟然還有這麼多的規矩。
看來他所瞭解的事情,還是太少了。
盧維見他呆呆的樣子,忽而笑道:“這首曲子,叫做《梅花三弄》。等我彈完了,你若還沒睡著,明日咱們就可以正式學琴了。”
裴清殊點點頭,下意識地瞪大眼睛,臉上露出堅定的表情來——他一定不會睡著的!
畢竟他那麼想學七絃琴!
而且他剛午睡起來!
盧維看著他摩拳擦掌的樣子,忍不住又是一笑。可就在他的手指撫上琴絃的那一瞬間,盧維的神色瞬間變了,變得莊嚴肅穆起來,好像在對待什麼無比神聖的事物一樣。
裴清殊也正襟危坐,聚精會神地聽起琴來。
七絃琴的音色果真十分悅耳,盧維一個翩翩公子,彈琴的樣子也非常賞心悅目。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這曲子太長,曲調又有些緩慢的緣故,裴清殊聽著聽著,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想要打哈欠的衝動。
這……這可如何是好?
他只能緊緊抿著嘴,拼命地憋著,憋得小臉兒通紅,眼淚都快掉出來了。雖然辛苦,但好歹沒對著人家盧先生張大嘴巴,打一個大大的哈欠。
一曲終了,盧維好像沒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一樣,見自己彈完了裴清殊還乖乖地坐在那裡,用一雙大眼睛崇拜地看向自己,盧維便笑了:“看來殿下於音律之上還是有些天賦的。今天就到這裡了,明日微臣再正式教你學琴吧。”
裴清殊見他一口一個微臣,實在忍不住好奇地問:“盧先生,您領了什麼官職嗎?”
他以為盧維中舉之後放棄了考進士,就不會做官了。
或許世人都盼著自己能有個一官半職的,可對於盧維這樣的隱士來說,官位反倒是一種降低身份的東西。
“嗯,微臣虛領了一個律學正的職位,不過目前主要負責教授殿下,暫時不必前去任職。”
裴清殊真想問問盧維,皇帝到底是怎麼把他請過來的。可是師徒倆第一天見面,就算是仗著年紀小,裴清殊也不好再多問了,只能暫時把疑問揣回肚子裡,與盧維互相施禮作別。
短暫地休息了一刻鐘之後,裴清殊又來到了靶場,見他的武學師父。
這位師父姓邵,年紀也不大,看起來大概二十五六的樣子,生的十分高大健壯。他話不多,又怕天氣太冷,把裴清殊凍著,就帶他去室內,教他認識各種兵器。
許是頭一天上課的緣故,邵師父也沒有留他太久,早早就把他放回去了。
回宮之後,因為時辰還早,還不到吃飯的時間,裴清殊就坐在軟塌上,由孫媽媽喂他吃橘子。
傅煦和虎兒也沒急著出宮,被裴清殊叫在一旁陪著,大家聊聊天,互相熟悉一下。
“原來宮裡頭上課,都這麼輕鬆的麼?”裴清殊現在好像有點明白,四皇子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這些老師……對他的要求也太鬆了吧!
傅煦端正地坐在裴清殊下首,若有所思地說:“或許……只有第一天這樣,明日便會不同了。”
傅煦早先聽人說過,皇子們在長華殿讀書時的規矩極其嚴格,必須正襟危坐,不能瘋打鬧,不能高聲說話,夏天甚至不許搖扇子。每日用飯時,要在夫子的下首吃,吃完之後沒有休息時間,立馬繼續上課。一年十二個月三百多天,只有元旦、除夕、端午、中秋、皇帝的生日和自己過生日的這幾天放假。
他本是做好了吃苦的準備進宮的,沒想到長華殿的實際情況,和他想象之中的差距極大,可以說是天壤之別了。
傅煦和裴清殊說話的時候,虎兒就坐在一邊,沉默地啃著點心。
裴清殊見了,便溫聲提醒他說:“虎子哥,你別總幹吃點心呀,喝點奶子茶吧。這可是孫媽媽親手做的,很好喝的。”
虎兒聽了,抬起頭看了裴清殊一眼,又看看孫媽媽。見孫媽媽點頭,他才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慢慢地喝著。
比起半年前的樣子,虎兒已經大方了許多了。可或許是從小寄人籬下的經歷使然,虎兒有時候看起來還是有些畏首畏尾的樣子,對周圍的一切都有一種怯生生的感覺。
可是一想起他早上給自己披衣服的大膽舉動,裴清殊又覺得自己這人沒選錯。虎兒再怎麼說,都是他奶媽的兒子。傅煦再大方得體,一時半會兒,也比不得虎兒親近。
不過人和人之間相處,日久方能見人心。說不定將來,傅煦會比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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