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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明年春天才正式成婚,還有四五個月的功夫,看起來好像時間挺充分的樣子。可皇家禮儀繁多,皇后和榮貴妃近日來忙得不可開交,連年關的事情都顧不上了,只能放權給全貴妃去操持。
和總是冷著臉擺譜的皇后不同的是,全貴妃在宮裡向來平易近人,為人處世十分周全。加上敬妃和敦嬪的幫忙,在皇后和榮貴妃忙不過來的這段日子裡,全貴妃把迎接年關的事宜打理得井井有條,就連皇后和榮貴妃也不得不佩服全貴妃的辦事能力。
榮貴妃私下裡跟淑妃嘆氣:“全妃生的若不是次子,而是長子的話……這皇貴妃的位子,八成就是她的了。”
淑妃不贊同地說:“我看倒未必。全貴妃人雖玲瓏,生的兒子卻不成器。我聽人說……二皇子見天兒地和宮女廝混,甚至還養了些個貌美的太監和戲子……”
“怎麼會有這種事!”榮貴妃驚呼道:“他們這個年紀,對女人新鮮也就罷了,怎麼會對男人……”
“誰知道呢!”淑妃一臉八卦,卻是壓低了聲音,悄聲道:“聽說全妃一直讓人壓著呢,就怕這事兒傳到皇上耳朵裡。不過慶寧宮人多嘴雜,哪裡是她瞞得住的,我看二皇子遲早要遭殃!”
“難怪,難怪,”榮貴妃一連道了兩個“難怪”,“難怪這些日子,全貴妃和敬妃老攛掇著皇上給大皇子也挑一門親事,讓他出宮立府去,原來是為了讓二皇子出宮做準備呢!”
淑妃笑道:“所以說嘛,姐姐根本不用擔心什麼。大皇子雖有點兒戰功,為人卻很魯莽。二皇子小小年紀便貪圖色慾,甚至還和男子不清不楚……必然難成大器。三皇子雖是嫡出,可皇上和皇后的關係,也不用明說了。四皇子為人這樣正派,唸書又好,我看姐姐你呀,福氣還在後頭呢。”
榮貴妃聽了忙道:“妹妹這話可不能亂講!墨兒再怎麼好,他上頭還有三位兄長在呢,怎麼都……怎麼都輪不到他的。”
淑妃卻不以為然:“遠的不提,就說咱們皇上,那也不是先帝長子呀。除了忠、禮兩位親王之外,當年可不就數皇上年紀最小了嗎,還不是照樣繼承大寶。”
榮貴妃嘆了口氣,還是不敢說什麼大話:“就算不立長,若是皇上要立賢的話,寧貴嬪膝下的六皇子,可是所有皇子中最聰明的一個。墨兒讀書雖用功,可文才卻不及他六弟,不過是會畫兩筆畫兒罷了,又有什麼用!”
“姐姐也莫要太悲觀了,六皇子才學雖出挑,可寧嬪出身平平,哪裡比得上姐姐尊貴。姐姐出身容氏,那可是百年大族。寧嬪不過一個小官之女,靠著生了皇子才坐上貴嬪之位,姐姐根本無需將他們母子放在眼中。”
榮貴妃被淑妃說得心花怒放,忍不住笑道:“你一個傅家之女,在我面前說什麼百年大族,這不是臊我呢麼!”
容家和傅家,都是大齊開國功臣之後。一個歷朝歷代都保持中立,經久不衰;一個站隊明確,爭取每朝都能輔佐正確的君主上位,立上“從龍之功”。
在這件事情上,傅家成功的時候很多,失敗的時候也有。不過不管經歷過多少次打擊,傅家都屹立不倒,且家底越來越豐厚,地位越來越穩固。因此每一朝的皇子,但凡有奪嫡之心的,大多會與傅家或者傅家的姻親聯姻,以此來達成互惠互利的目的。就連淑妃當年,也是這樣進瑞王府的。
“要說大族,承恩公府那才叫富貴滔天。”一提起‘承恩公’這三個字來,淑妃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敬意,“那可是唯一一個出過女帝的家族,咱們這些世家,哪裡能和左家相比。”
女帝左氏,是大齊這幾十年來最傳奇的女子,沒有之一。
當年景宣皇帝病重,膝下無子。皇后左氏攝政,並於五年後登基為帝。
更令人驚歎的是,女帝的真實身份,竟然是景宣皇帝的長嫂。民間多有傳言,說是景宣帝為了霸佔長嫂,陷害長兄,致使原本最有可能繼位的皇長子死於非命。之後他不顧眾人反對,立左氏女為皇后。不想左氏坐上皇后之位沒多久,就給景宣帝下了毒,讓他像死人一樣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氣在。之後左氏便大權獨攬,可謂竊國。
這樣的故事,不管真假,只要足夠離奇,就能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傳奇故事。甚至在女帝離世後很多年後的今天,她的故事都還在民間廣為流傳。
淑妃對著榮貴妃恭維道:“景儀能嫁入左家,那可真是叫人羨慕極了。咱們年輕那陣兒不也是麼,要是能嫁入左家,恐怕連皇家的媳婦兒都不想做吧!”
“妹妹又說渾話了!”榮貴妃心裡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