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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四皇子畫的是一副山水圖。論意境,閒雲野鶴,志趣高雅。論筆法,變異合理,來去自然。以他的年紀來說,已經畫得很好了。
不過這些點評的話,從一個小孩子的口中說出來未免太過了。於是裴清殊只是一笑,真心實意地誇讚道:“四皇兄畫得真好看。”
此言一出,不僅七皇子、九皇子等幾個小的,就連四皇子都忍不住唇角微翹,笑他的孩子氣。
九皇子忍不住刺他:“這就叫略懂?我看大街上的小叫花子都知道四皇兄畫的好看吧。”
“九弟!”四皇子眉頭一皺,正要發火,卻見裴清殊拿起一隻大小適中的狼毫筆,一臉天真地問他:“四皇兄,可以讓我也畫幾筆麼?”
“當然可以。”四皇子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宮人們連忙把圓桌收拾了一下,將四皇子的畫卷起來收好,再將新的宣紙墊好後平鋪在桌子上。
第17章 癸水
裴清殊環視亭中人一圈,略一思索之後,便動起筆來。
他最擅長的是工筆畫,山水寫意也不算差,不過現在十二皇子的這個身份還沒有受過正式的教育,裴清殊不想太過扎眼,於是他只用簡單的線條,給在座的每一個人畫了一幅小像。
說來神奇,他只是寥寥幾筆,就把人物的主要特點全都勾勒了出來。四皇子的嚴肅認真,五皇子的溫和中庸,七皇子的活潑好動,九皇子的尖酸刻薄,全都躍然紙上。
不用裴清殊說誰是誰,他們自己就能分辨出來了。
在座的皇子之中,屬七皇子最愛畫。看到裴清殊的作品之後,七皇子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讚道:“妙,真是妙!十二弟的筆法雖然還不成熟,但是他太會抓人的特點了。我還是頭一回看到有人這樣作畫的!”
裴清殊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是跟母妃學的。”
這話半真半假,倒也算不得扯謊。民間早有這種畫法,裴清殊原來就會。
不過儷妃也的確畫過這種畫。
在裴清殊知道儷妃是個寫話本的作者之後,曾經偷偷看過她的手稿,上面就有很多這種小像。儷妃當他不認字,也沒管他,就由著裴清殊看了。
真要追究起來,也露不出什麼馬腳。
七皇子聽了,佩服地說:“不管怎麼樣,十二弟真是天賦異稟。還未正式入學,握筆的姿勢就很端正了。我在你這個年紀,畫的可全是鬼畫符。”
五皇子好笑地說:“你還好意思說呢,剛搬進慶華宮那會兒,你到處亂畫,還不承認!害得我們一起被教養姑姑罰。”
七皇子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裝作沒聽見的樣子,轉過頭對裴清殊道:“說起慶華宮,十二弟你什麼時候才能搬進來啊!到時候咱們一塊玩兒唄!”
裴清殊笑道:“臘月就到歲數了,不過趕上年關,不知道母妃會不會留我過了年再走。”
幾人聽他已經改口叫淑妃母妃,心中都各有想法,不過只有九皇子口無遮攔地說了出來:“左一個母妃,右一個母妃,都不知你說的是誰了。”
“養母也好,生母也罷,都是我的母妃。不過我現在是住在瓊華宮的,我指的是哪位母妃,應該很明顯吧。”裴清殊一本正經地說到這裡,忽而狡黠地一笑。不過這種神情轉瞬即逝,他很快就變成了一副老實巴交、為兄長擔憂的樣子,“九皇兄要是連這都聽不出來,讀起書來豈不是很費腦筋麼?”
七皇子聽了這話,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九皇子氣急敗壞地直跺腳:“你胡說什麼,我功課好著呢,先生都經常誇我的!”
裴清殊淡定地說:“噢,那就好那就好。殊兒沒看出來,皇兄別跟我一般見識。”
“你!”九皇子向來自負,覺得自己文采過人。這會兒聽裴清殊說什麼“沒看出來”,簡直就是對他赤裸裸的諷刺。可偏生裴清殊年紀小,又是一副乖巧可人的樣子,九皇子還什麼責怪的話都說不出來,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沒處發。
好在就在這時,正殿裡來了個小宮女,叫他們去花廳用膳。
這麼一打岔之後,九皇子臉上的熱度消退了些,也顧不上再針對裴清殊了。
裴清殊沒想到,他和七皇子還挺聊得來。兩人一路說笑,倒也自在。
因為榮貴妃不打算給四皇子大辦生日宴的緣故,今日寶慈宮只給他們幾個皇子安排了一桌酒席。成妃和麗嬪她們送完了禮,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慶嬪識趣,也適時地告退,讓榮貴妃和淑妃姐妹兩個單獨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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