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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太醫低聲道:“都是些陳年往事了,沒想到殿下也知道。”
裴清殊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咄咄逼人了,可是有些事情,他實在太過好奇,所以不得不步步緊逼:“就算是陳年舊事,可鍾家和林家,終歸是親戚,這幾年怎麼也不見鐘太醫與母妃她們來往呢?還是說,是因為母妃被人陷害,進了冷宮,鐘太醫怕受到牽連呢?”
鐘太醫默了默,看了裴清殊身後的小德子一眼。
小德子忙道:“奴才去旁邊瞧著,省得有人來打擾殿下和鍾大人說話。”
小德子走出幾步遠,和他們拉開一定距離後,鐘太醫笑道:“殿下的下人倒是機靈。”
裴清殊禮貌性地笑了一下,眼睛仍然盯著鐘太醫不放。
他以為鐘太醫會向他解釋什麼,誰知鐘太醫突然身子一低,竟然朝裴清殊跪了下去。
裴清殊大吃一驚,連忙將他扶起。不管怎麼說,從輩分上講,鐘太醫都是他的長輩,裴清殊可不能受他的大禮。
他有幾分手足無措地說:“您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說話!”
鐘太醫愧疚地低下了頭,“微臣沒想到,殿下竟會知曉當年之事……那微臣也不瞞著殿下了。當年舍弟與儷妃娘娘遭人陷害之後,家父因為愧對皇上,便辭去了職務。可微臣不得不為了家族的使命,繼續留在太醫院當差。幾年前……殿下生病的時候,其實微臣收到了求救,可是微臣為了避嫌,不敢去給殿下診病,險些耽誤了殿下的病情……雖說微臣後來拜託了一位同僚前去,可微臣這心裡頭,始終是過意不去……微臣實在是愧對十二殿下啊!”
裴清殊聽了這話,終於明白之前鐘太醫為什麼會對他露出愧疚的神色了,原來是為了當初裴清殊生病發燒的事情。
裴清殊苦澀地勾了勾唇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現在好好的,當然可以輕描淡寫地說一聲“沒事,沒關係”。可是,真正的裴清殊,已經死了。
他沒有辦法就這麼說出原諒二字。
好在鐘太醫也不奢求他的原諒,只是情真意切地說:“如今陛下給儷妃娘娘平了反,舍弟也算是清白了。但如殿下所說,鍾家和儷妃娘娘的關係終究有些敏感,所以微臣怕皇上疑心,現在也不敢同殿下和恩嬪娘娘走得太近。不過,如果殿下將來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微臣很樂意為殿下效勞。”
裴清殊點點頭道:“我能理解,你有這份心就好了。”
鐘太醫微笑著看著他說:“現在十二殿下的氣色看起來很好,這樣臣就放心了。此處不可久留,微臣就先告退了。”
“等等。”裴清殊現在已經能夠確認鐘太醫是自己人了,就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三皇兄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鐘太醫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此事事關重大,殿下若是全然不知情,那才是最安全的。只是殿下現在已經聽到了一些,我若是不告訴您,只怕殿下會因為好奇心而追查,到時候就更危險了……也罷,微臣告訴您便是,只是這件事情您不能和任何人說,也不能讓皇上知道您知道了。”
見裴清殊點頭,鐘太醫才附耳過去,和他悄聲說了幾句話。
裴清殊的神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和鐘太醫分開之後,裴清殊差不多也到了上課的時間。
心不在焉地練了一個時辰的騎馬射箭之後,裴清殊回到房中,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陷入沉思。
鐘太醫告訴他說……三皇子應當是中了誰的暗算,在去年的這個時候染上了花柳病。
可是給三皇子看病的李太醫,卻瞞著三皇子,說他得的只是一般的面板病。
皇帝得知此事之後,認定李太醫和謀害三皇子之人有關。他讓鐘太醫不要打草驚蛇,以便順藤摸瓜,找出李太醫背後的主使者。
因為花柳病是沒有辦法治癒的,所以皇帝決定瞞著三皇子,不讓他知曉他們的計劃。否則以三皇子的性格,肯定會大呼小叫,將皇帝的計劃完全破壞掉。
皇帝認為,對方能夠這樣悄無聲息,不著痕跡地陰了三皇子,手段之高明,很有可能就是當初毒害六皇子的那夥人做的。所以他十分耐心地追查了好幾個月。至於得沒得到線索,鐘太醫就不知情了。
裴清殊現在在思考的是,對方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如果只是讓三皇子在皇位競爭中出局的話,他們完全可以讓三皇子染病之後,就把三皇子的名聲搞臭。
可是他們不但沒有這樣做,還讓李太醫幫忙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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