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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曾經到底都做了什麼,陸沉有做了什麼,這份記憶夾雜著濃濃的痛苦和壓抑,讓危以萱的靈魂都在跟著顫慄,整個人蜷縮在床上,緊咬下唇,血腥味進入唇腔內。
一片陽光下,陸沉坐著,陽光傾斜鋪灑在他身上,他有所察覺,不過終究沒有出手阻攔,而是閉上了眼睛,任由那一室的陽光將他淹沒。
記憶中,她高高在上,眼中什麼感情都沒有,望著那個祈求她不要走的男人,言語冷漠:“逢場作戲而已,我以為你被攻略了多少次,該有所覺悟。”
“我請你放手。”
“你……不記得我了麼?”
“我該記得你什麼?對了,說起來你跟我以前養的寵物長的挺像的,如果他現在活著,也該像你一樣呢。”
養的寵物?
危以萱呼吸一窒,手緊緊抓著床單,指尖泛白,整個人都在顫抖,眼角溢位透明的淚珠,滑落之後隱匿進枕頭裡消失不見。
她當初是……用怎麼樣的心情將刀尖插入陸沉的心臟裡的呢?
危以萱很想質疑自己的這份記憶,可是隻有她自己清楚,如果摒棄所有的情愛,完全理智冷靜的她到底會不會說出這些話來。
答案是肯定的,她不僅會,可能還會用更加冷漠和惡毒的詞語來中傷陸沉。
說到底在這麼多個任務世界混著,危以萱自身已經了有幾千年的年齡了,自然不被情愛所牽絆,甚至她在沒有執行‘二次戀愛’的任務之前,對人類都有的愛情保持鄙夷的態度,也因為如此,第一個世界她那麼熟練的勾引陸沉,在她看來,只要手法和心機運用得當,她都能讓陸沉愛上她。
危以萱在生命的前幾千年裡,一直執行的都是生存類的任務,也就是在高危的世界裡努力活下去,她經歷的世界太多太多了,經過了最初的被背叛被殺害,後來她也能面不改色的背叛別人,殺害別人,甚至她也會利用別人的善心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她做著一切,只是為了活下去不被抹殺掉。於是長久以來,鐵石心腸就這麼磨練出來了,即使在後來的戀愛世界裡享受到了不用時時刻刻提防著哪裡突然跳出來一個喪屍吃掉她這種風險,但是這份屬性卻被帶進了愛情觀裡。
那麼,陸沉究竟用了多長時間才讓她愛上她的呢?
前前後後算起來,也差不多有三千多年了呢。
三千年了啊。
他又被傷害過幾次?
危以萱去見陸沉了,那天下著雨,細雨綿綿的,但雨絲砸在身上卻好像有千斤重,陸沉很平靜,反問她:“怎麼了?”他還在假裝不知道。
危以萱抬起嘴角,似哭似笑,“我們,從頭開始吧。”
陸沉聞言,抬起頭對上她的眼睛。
危以萱只是重複自己想說的話,“重新開始,從源頭開始,完全改變……好像不太可能了,你還,願意麼?”願意跟我重新開始麼?
陸沉看著她,過了很久才說話:“好啊。”
他握著她的手,時空猛地扭曲轉換,周圍的場景也完全不同了。
這是一片熱帶雨林,四周高大的密林遮蔽天空,地上長著好些變異了的草莓。
事實上,到這一刻陸沉也並沒有相信危以萱是愛他的,被捅了千萬刀的心,不會自動癒合。
危以萱抱起那顆龍蛋,陸沉看了危以萱好一會兒,下一刻他化為一道金光鑽入龍蛋中。
危以萱抱好那顆帶著奇異花紋的巨大的蛋,找了個位置坐下,手掌緩緩摩擦蛋殼,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他喃喃:“阿沉,這次我沒有記得你,是因為你封印記憶的時候把我以前的記憶也封掉了,不然我一定會記得你的,一開始就記得你。”
“你不是寵物,你是我愛的人。”
“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好不好?”
龍蛋沒有任何回應,好像真的就是一個沒有意識的小龍。
沒有關係的,危以萱也不需要回應。
後來危以萱真的說到做到,再也不將自己偽裝成任何人,就坦坦率率的保持著真正的自我,三千年的時間,對她和陸沉來說,還有很長。
即使再來一個三千年,她也是願意的。
三千年之後。
危以萱看著陸沉:“這是最後一個世界了,我覺得還是金色的你好看一些,黑色的太醜了。”如此說著她忍不住皺起眉頭,不太滿意的樣子。
陸沉:“……只是變了顏色而已。”說不上來,倒像是被危以萱主動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