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第2/4 頁)
在連盼後腦勺稍稍用力上點了點,帶得連盼的頭跟小雞啄米似的往下垂。
“你呀你!別搞得緊張兮兮的,我告訴你,這小子命大的很!”
醫生的報告她也都看了,資料其實都挺正常的,就是頭痛引發的昏迷。
之前嚴家那場事故剛剛發生的時候,嚴易經常會出現這種狀況,後面看了心理醫生後就好了很多,其實多半是心理引發的頭痛,好多年都沒犯過了,估計連盼也不知道。
嚴青猜想嚴易應該也沒跟她提過這一點。畢竟這人又喜歡逞強又愛裝,這種小事他多半是不會告訴連盼的。
“你們倆又吵架了吧?”
嚴青隨手走到病床旁的小沙發坐下,抬頭看了一眼呈望夫石狀的連盼。
這兩人,一個昏迷不醒,一個渾身是傷,嚴青看著又是心疼,又是無語,簡直不知道說這兩人什麼好。
多大的人了,怎麼一個個都跟小孩子似的,半點也不省心!
病房裡擺放著水果,大晚上出來折騰半天,嚴青也累了,她順手拿了個桔子剝著吃,一看連盼那樣子,心裡頭那些訓斥的話也說不出來了,“算了,我也不想管你們倆的事,你也別太自責了,他這個是老毛病,之前車禍落下的病根,好多年都沒發過了,這回剛好被你碰上。”
連盼聞言,這才終於有了一絲動靜,接著又搖了搖頭,她還是無法不去自責,“醫生剛剛跟我說了,說劇烈運動和強烈的情緒波動都可能是引發頭痛的原因,他是因為我才昏迷的……”她低下頭,眼淚啪嗒一下從眼眶中滾落,滴在了嚴易的手上,“我對他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
嚴青一個桔子剝完,看連盼又哭了,她手上還拿著兩瓣撕了白色經絡的桔子片,真是不知是該繼續吃,還是要過去安慰她。
她一個做姑媽的,在旁邊跟沒事兒人似的,任由連盼在這邊哭成淚人好像也不太好。
不過說實在的,她的確見過嚴易發頭疼很多次了,一般就是休息個幾天就好,所以還真不覺得這是件什麼大事。
何況兩個人相處,哪有什麼對與錯?而且和駱明遠天人相隔比起來,嚴青甚至都不覺得他們這些問題算是什麼問題。
也就是因為年輕,都還有精力,才可勁折騰,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你也甭給他開脫了,他什麼性格我還不知道?”嚴青塞了一瓣桔子到嘴裡,冰涼涼甜絲絲的感覺讓她頓時感覺精神一震,她斜著眼懶懶瞥了嚴易一眼,“要我說,他這樣八成就是活該!”
病床上的人聞言眼球輕微滾動了一下,似乎對嚴青這句話有些不滿,然而他動作幅度實在太小,連盼也沒發覺。
連盼在這裡都只說是自己的錯,然而一個巴掌也拍不響,嚴青身為嚴易的姑姑,兩人年歲相差並不大,她看著他長大的,這人心肝有多黑,佔有慾有多強她深有體會,所以孰對孰錯還真不好說。
而且嚴青也覺得計較這些實在沒意思。兩人在一起本來就是這樣的,要真相敬如賓,日子也過的忒沒意思了。
而且越是感情深,才越容易斤斤計較吧。
從前她也怪過駱明遠很多事,有時候兩人吵起架來一頭牛也拉不住她,她發瘋的時候,什麼東西都往他身上招呼,最嚴重的時候,一米高的花瓶都搬起來朝他砸過——當時的確是氣的不輕,現在想起來,這種如同車禍現場一般的記憶竟然都變成美好的回憶了。
兩人閒聊了一下,時間也不早了,因為嚴易情況平穩,嚴青也不打算再留在病房裡,叮囑了連盼兩句便開車回去了,只留連盼一個在病房裡陪嚴易。
房間裡的加溼器開得很大,白色的霧氣從病床旁的小桌上噴發出來,像火山一樣,緩緩衝向空中,又都緩緩消散,在嚴易臉龐上方大概半米處消失不見。
連盼站起身來,拿了一塊乾毛巾給他擦頭髮,聽說溼著頭髮睡覺,早上起來會頭痛的。
半夜裡醫院安靜地有些過分,她擦完了頭髮,又繼續握著嚴易的手,發呆地看著牆壁上的掛鐘。
連盼此刻毫無睡意,當然也不敢睡。
睡覺似乎好像成了她記憶裡的一個魔咒一樣,生怕一閉眼,最在意的人就在夜晚消失不見了。
“你知道嗎?”
她抓了抓嚴易的手,在他手背上搓了搓,“我覺得我真的是個好幸運的人。”
房間裡安靜地過分,只有靜音的加溼器傳來一點點幾不可聞的輕微震動聲,夜深了,VIP病房外格外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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