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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擦肩過後,落英已經變得謹慎了許多。所以現在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出去,不能和沈浪相認!
落英低下頭,縮回宇文文靜懷裡,一臉的失落。
宇文文靜舒了口氣,無力的將下巴抵在落英的腦袋上,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至於趴下。
現在他二人蜷縮在船角的一處旮旯裡,面前堆著一堆雜物。只要有人稍稍用心撥開那堆雜物,他二人便會暴露在眾人面前。
幸而在場的人已經沒有了那些閒心思。
黑衣墨劍將刀架在許諾的脖子上,雙眼滿是悲傷,“我不信你的說辭,我師弟怎麼會這樣容易被人砍死,一定是你聯合了那幫人殺了我師弟!”
許諾強撐起身子,一臉柔弱,“我怎麼會聯合那些人殺了你師弟,你二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許諾又豈會忘恩負義。剛剛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想殺我。你師弟俠義心腸為了救我才不慎中了圈套,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你恨我也是應該。你殺了我吧,我不會怪你的。”許諾閉上眼,一臉的壯烈無畏。
沈浪見此,上前挑開那黑衣墨劍的劍,擰起眉道:“墨雲,你別亂來。”
墨雲搖晃著蹲下身,將墨劍插入甲板,看著自己的雙手一臉悲慼道:“是我錯了,我不該丟下師弟一人。我明知他是第一次入江湖,不懂這世間人心叵測,我卻放他一人單獨留在那裡。我……我只是輕心了這一次,便害死了我的小師弟,墨風,墨風!”
沈浪上前扶起許諾,又看了看一臉自責的墨雲,嘆氣道,“江湖總是這般兇險無情,只怪我正道無能制不住那魔頭宇文文靜,連累你南疆八墨劍涉入這場紛爭。”
“墨劍自入江湖就沒打算能全身而退,我已做好為武林俠義獻身的準備,只是沒想到我那小師弟……我的小師弟他……他是最不該死的!他不該死的!”墨雲抽出劍,面紗下,一雙琥珀似的眼睛裡充滿了仇恨的火焰,“南疆墨劍絕不會善罷甘休,墨雲在此立誓,傾盡墨劍百年基業也要為墨風你討回公道!”
墨雲說罷,扭頭看向許諾,“我師弟的屍體呢?”
許諾白著一張臉倚在沈浪身上,面色虛弱道:“對不起,我沒能阻止他們。墨風大俠的屍體……被他們丟入河中了。”
“!!!”墨雲猛地瞪大雙眼,憤怒地扯掉頭上的面紗,從腰間佩戴的一串飾物中揪出一枚象牙色的細長管子,湊到嘴邊鼓起臉頰吹響了那枚細管。
“吁噓————吁噓————”
長管發出刺耳聲響,那聲音聽上去絕不能稱為好聽,好似絕望的火烈鳥縱身躍入熊熊大火前發出的哀嚎,悲愴而懾心。
那聲響三短一長,墨雲吹完之後,向著天空望了一會,眼中的怒火漸漸沉澱。
“墨雲……”沈浪心中不忍,上前想安慰墨雲。
沈浪闖蕩江湖已久,年少時也曾去過南疆與那墨劍村的少年們有過點頭之交。彼時墨雲墨風尚未及冠,見這陌生青年闖入魔劍村,皆是瞪大雙眼一左一右的圍著他聽他說些江湖故事。
多年後沈浪成名江湖,再次相遇卻是如此場景,省卻了那些感嘆唏噓,剩下的唯有淒涼心境。
沈浪的手剛剛搭上墨雲肩頭,卻被墨雲甩掉。
“這次事情完結之後我將再不會踏入武林,師父師叔們說的對,江湖總是險惡無情,唯有墨劍村是永遠的淨土。可惜我知道的太晚,墨風……”墨雲低下頭擦了擦眼淚,隨即又問許諾,“我師弟是從哪裡被丟入河中的?”
許諾定下心神,伸手指了指方向,墨雲便抱拳一謝,向那處奔去。
角落裡落英卻咬牙暗恨,那許諾居然還能如此淡定的為墨雲指了錯誤的方向,他一定是不希望墨雲找到墨風的屍體,不想讓他看到墨風上的傷痕。
“許諾,你又為何會在這裡,還落得這一身傷?”墨雲走後,沈浪將目光投向許諾。
許諾對著沈浪總是在無形中帶著些溫柔,他輕輕一笑,巴掌大的清秀眉目便帶著少年郎的青澀桀驁,絲毫沒有之前的兇狠殘戾。他說道:“許你沈浪可以為武林奔波,就不許我神醫許諾為正道遊走?”
沈浪見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模樣,便苦笑道:“你總是這般讓人憂心。江湖不比你白衣谷,有人處處忍你讓你。你這樣的性子一天不闖禍就不得安寧,說什麼為正道遊走,自己卻弄了一身傷痕。”
“這點小傷我還不放心上,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許諾自大道。
沈浪又是苦笑,“是,你是神醫,神醫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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