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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隔著一段距離站定,遲遲沒有走上前。
沐浴在陽光下的她,低著頭,刷手機,纖細的手指在螢幕上按著什麼。他看得到她臉上的微微笑意,和她恬靜的神情。
他的腳步就像是被什麼定在了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就怕打碎那副靜謐的畫面。
季沅的心漸漸煩躁起來。
側過身,不再看她,給自己點了一支菸。
為什麼發生那麼多事,她還能有這種旁若無人的平靜?
她這幅歲月靜好的畫面,令他不甘、煩躁。他這五年來,沒有一時一刻獲得過真正的平靜。家族,商戰,菸草,酒精,速度,他尋找一切能找到的刺激,活得激烈喧囂。
因為他無法靜下來。
一旦靜下來,那種攪在血骨裡的痛會把他逼得無法呼吸。
一根菸抽完,一側響起腳步聲,季沅退了兩步。元婉從他身側不遠處走過。
元婉走的目不斜視,沒有注意到一旁的人。
季沅站在原地,拿起手機,刷元婉的微博。她剛剛發了一句話。
“其實並不難,只要你勇敢。”
。
最後一節課結束,到了午餐時間。由於今天有幾位老總過來,後勤組在包間裡特地開了一桌。桌上有幾位老總和主講老師,還有季沅。
難得季沅出現,幾位老總先後給他敬酒,主講老師們也不例外,他成了酒桌上的核心人物。
每個人來敬酒他都幹了,這豪爽的架勢令桌上的人分外驚喜。俗話說,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你向對方敬酒,他能喝了,那就是一種認同和肯定。由於季沅的賞臉,酒桌上的氣氛分外熱絡。
不過,他只是心裡很亂,想用酒精壓住。
劉暢來跟季沅敬酒時,季沅看著她,唇角彎起,說:“一杯可不夠。”
季沅叫來服務員,準備喝啤酒的杯子,他把一斤裝的五糧液往杯子裡倒,整整倒完了五瓶。
季沅手指輕叩著杯壁,笑道:“都是我親自為你倒的,賞臉嗎?”
劉暢臉色都有點白了,表情很是勉強,“季總這是開什麼玩笑,我哪有這酒量,這不得把人喝死……”
季沅漸漸斂起唇邊的笑,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蔓延開來。他淡淡道:“我不喜歡跟人開玩笑。”
劉暢臉上的笑繃不住了。
“劉主持,這酒你是喝,還是不喝?”季沅不緊不慢的問道,那股不動聲色又分外逼人的壓迫力,整個桌上的人都感覺到了。
“喝……我喝……”劉暢點頭,再度掛起笑容,“季總親自給我倒酒,哪能不喝。”只是這笑,比哭還難看。
劉暢端起酒杯開始喝。酒量再好的男人,也吃不消這麼猛的喝法。桌上的人都為她捏了一把汗,但沒人出來說話。稍微有點眼力勁的,都知道季沅這是明擺著要整她。誰會去蹚渾水,跟季沅過不去。
劉暢喝完第一杯之後,整個人狀態就不對了,但她依然拿起第二杯。
她站在一旁喝酒時,季沅轉過身,不再看她。他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菜,適當的回敬剛剛給他敬酒的人。桌上氣氛再次回覆熱絡。
唯有劉暢一人,獨自站在一旁受刑,表情扭曲痛苦。
第二杯喝完時,她站不穩了,跌倒在桌下。她打了幾個酒嗝,像是要吐出來。老搭檔沈斌看不下去了,起身離席,把她扶起來,說,“我帶她去洗手間。”
洗手間裡,劉暢對著盥洗臺一陣瘋狂嘔吐。
沈斌拍著她的後背,“你不能喝了。等會兒別過去了,回房裡休息。”
劉暢撥出的氣帶著濃濃的酒精味,口齒不清的苦笑道,“能不喝嗎……那是誰……季……季大爺……我不想找死……”
他剛剛沒有一句重話,也沒有發怒,可是他看著她的眼神,令她毛骨悚然。
沈斌若有所思道:“難道元婉的後臺就是季沅……”
當時他們倆被臨時換下,重用元婉,他們就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人在運作。但樂遊ceo什麼都沒說,就是給他們另外安排了一個任務。
劉暢也因為這個看元婉格外不順眼,知道她過去的黑料後,更是覺得敗類混進了主持界。
沈斌說:“我都說過你了,既然元婉有後臺,就別跟她過不去,以免惹禍上身……”
劉暢苦笑,笑容裡帶著恨意:“我怎麼會想到……她能攀上季沅……偏偏是今天,把他拉來聽課……這女人,夠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