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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意，難道召見九阿哥，就能讓天不下雪？

“梁公公，回宮的感覺怎樣？”

跟梁九功並肩走著，九阿哥笑呵呵地開口。

之前的確是是不待見梁九功，但仔細想想，梁九功就是個傳信兒的。說起來，他們兩個也算是共過生死的！

梁九功苦澀一笑，道：“挺好的！”

“看你笑得這麼勉強，言不由衷啊！”九阿哥嘿嘿笑，“放心，你就說吧，爺不是大嘴巴的人。再說了，咱們什麼交情？一起捱過板子的生死之交，爺還能賣了你？”

“唉，真的挺好！”梁九功還是苦笑，“就是這在九阿哥您的府上趴了幾天，好像人都變懶了，不想動！”

“你這不廢話嗎？爺府上的生活，那叫一個安逸，你在宮裡忙得跟個陀螺一樣，享受了爺府上的安逸，再回去當陀螺，肯定不適應。沒事兒，過幾天就好了，反正爺看你挺享受這忙碌的！”

九阿哥好心安慰了梁九功兩句，可梁九功聽了後，更鬱悶。想到之前，他覺得自己就該生活在宮裡，死也該死在宮裡，現在再想想，梁九功覺得自己犯賤啊。

可惜，皇帝讓他回去，他哪兒有說不的資格？做奴才的，這就是他的命啊！這一輩子，能真正安逸這些天，也是足夠了！

兩人很快進了宮門，朝著乾清宮御書房而去。

到達御書房外，梁九功先進去通稟。

康熙點點頭，梁九功這才宣九阿哥覲見。

“兒臣叩見皇阿瑪！”

進了御書房，九阿哥十分規矩地上前見禮，中規中矩地跪在地上，腦袋直接磕到了地上，發出結結實實的響聲。

“免禮！”

康熙淡淡開口，望向梁九功，道：“賜坐！”

“謝皇阿瑪恩賞，兒臣站著就好！”

九阿哥哪兒敢坐，屁股還疼著呢！

“朕讓你坐，你就坐！”

康熙面色一冷，沉聲開口。

梁九功見狀，剛要開口提醒說九阿哥的傷，九阿哥卻開口謝恩，將梁九功將要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

“兒臣謝皇阿瑪體恤！”

九阿哥在椅子上坐了，忍著痛。

“胤禟，你在怨朕？”

“兒臣不怨，是兒臣自己做錯了！”

九阿哥當即回答，很坦誠。他的確是不怨康熙，怨，已經無法表達他對康熙的憎恨。他現在對康熙，再無一點的父子之情。

當康熙執意打了他二十板子，又一道旨意休了嘉淑的那一刻，九阿哥就徹底戰斬斷了跟康熙之間的父子之情。

康熙，既然要做高高在上的君，那麼，他就高高在上吧。

九阿哥不知道為君者該是怎樣的？但他看來，如康熙這般，縱然是成就了萬世盛名又如何？他不管康熙是為何要這般維護太子，就憑康熙的所為，他就是不服。

“你錯在哪裡？”

“兒臣沒有認清自己的位置，只憑一時意氣做事，兒臣知錯！”

“看起來，這些天，你反省的不錯！”

康熙聽了九阿哥的話，倒是一臉的讚賞。能認清自己坐在哪裡，不錯，這個兒子還算有救！

“兒臣有負皇阿瑪教導，愧疚無比！”

九阿哥恭恭敬敬地回答著。

只是，在他的心裡，這些話的解釋，卻是跟康熙心中所想，截然不同。九阿哥回答的很心誠，因為這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所不同的是，這些話的解讀，卻另有玄虛。

比如，九阿哥所言，沒有認清自己的位置，不是說他忘了臣子的身份，而是說他不該將康熙看作父，而是應該把他看作君，看作那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

“你可知朕為何要休了那董鄂氏？”

“兒臣，不知！”

這一點，九阿哥確實不清楚。

“休了董鄂氏，的確是因為朕的私心。此刻，朕也不瞞你！”康熙倒也坦誠，“但朕不得不如此行事，為了大清的萬世基業。董鄂氏，不能為你福晉，不能為任何一個皇子的福晉！”

“皇阿瑪，為什麼？”

九阿哥的情緒又激動了，那是他的福晉，是他一雙兒女的額娘，怎麼就不能做他的福晉？

康熙哼了一聲，道：“你還是這麼感情用事！”

“兒臣知錯！”

九阿哥當即回過神來。嘉淑已經被康熙給休了，他就算是知道了原因又怎樣？讓康熙收回成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