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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若說皇上和她彼此之間的感情有假,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方氏有聰明,但是多半是小聰明,總是想著為母家謀福利。前朝的廢帝皇后,不就是先皇的妹妹麼?廢帝皇后的賢德是人人稱讚的,但是她就是太善良,太顧及著母家的盛衰榮辱,所以說,鈞家如果沒有廢帝皇后,可能也很難企及這個位置。”
說到這裡,太后似乎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遞給身邊的典月,示意茶涼了,讓她換一杯來:但是,就如同宋太祖是透過黃袍加身奪得的皇位,所以必然要進行杯酒釋兵權,重文臣輕武將一樣,同樣的事情,我們乾祐朝必然要吸取這樣的教訓,如果儷憶夫人生下孩子,並且還好端端的活著,那麼將來,定會比廢帝皇后更甚一籌,成為呂雉王政君之流,禍亂我乾祐超綱。儷憶夫人的父親現在是吏部尚書,這在朝廷中間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職務,因為管著別的官員,所以很容易結成朋黨,若是將來再出來了呂祿王莽之類的外戚權臣,那乾祐更是搖搖欲墜。哀家不能看著先皇辛苦經營的乾祐經歷這些浩劫。”
戩妃在宮裡的時日雖然已經不短了,可那裡比得過姑母太后,不由得繼續發問:“那……曲順儀呢?”
“曲順儀的父親只是個富商巨賈,財力是有的,不過在朝中卻沒有什麼人脈。士大夫通常不屑於同商賈為伍,因而曲順儀在朝堂上並沒有什麼支援。再加上曲順儀是哀家的扶持,才成為宮嬪的。跟皇帝並沒有多麼深的感情,或者也可以說,皇帝對她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她想要獲取什麼宮中的權力,即使有了兒子也不是易事,況且哀家還能挾制得住她,如此一來哀家便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一條人命,能不犯在哀家手裡,哀家絕對不會動手的,你將來也要學著,無論做什麼首先要以鈞家,就是你的夫家為首要。不過啊……你也是,你說說,儷憶夫人受寵,有孩子不足為奇,曲順儀不過是第一次侍寢就有了,你這肚子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
戩妃本來虛心聽著,心覺得掌握了這裡面的一點門道,卻不想太后一下子轉了話題,頹然笑了笑:“太后,皇上一個月才能去臣妾那裡幾次?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的。別說臣妾入宮一年多都沒有孩子,只怕十年也是難的。”
太后也知道自己戳痛了戩妃的心,便回了話鋒:“不要老說喪氣的話。不過,皇帝這孩子雖然同哀家感情還算深厚,卻也是個有主意的,皇帝不去你那兒,哀家只能提點著點兒,但哀家不想弄巧成拙。怎麼讓俘獲皇上的心,還得你自己琢磨。但是你無論怎樣做,都不能傷了你的母家。”
“臣妾明白了。”
太后看著典月斟茶回來,朝著戩妃擺了擺手:“好了,哀家也累了,你先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
皇帝下了早朝,閒來無事,就讓魏臨淵隨著,在宮裡頭隨便的走走,權當散散心,哪料到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養和宮這邊,卻沒自覺,滿腦子想的都是曲順儀的事兒,心中不痛快,便說給了魏臨淵。
“魏臨淵,你說為什麼女人生孩子會那麼兇險呢?眼看著還有幾天,曲錦衣也要生產了,唐太醫也說了,曲錦衣這一胎孩子的身形倒是不大,生產要比預期的容易很多,可是還是會有很大的風險,朕真的擔心曲錦衣像儷憶夫人一樣,先朕就去了。”
魏臨淵在皇帝身邊兒伺候多年,早清楚皇帝秉性,偏巧此刻走到了養和宮,就在這養和宮上頭做了點兒文章:“皇上,您不要擔心了,若是奴才說,儷憶夫人是膳食裡面被人下了薏根粉才遭逢不幸的,曲錦衣小主不會也如此了。您下了朝就讓奴才陪著您到處走走,怎麼走到這兒來了?皇上,這裡是養和宮,住的都是先帝的妃嬪,除了慕太妃和慶太嬪,剩下的都是一些先帝的常在選侍,都是不曾生育過的,先帝大行之後便安置在這裡了。”
皇帝閉上眼睛,開始回憶過往:“朕現在閉上眼睛,還能記起當時朕還是丞相長子的時候,不過幾歲大的年紀,母后告訴朕,父王的管姨娘不是好人,對母后不好,也不會對朕好。那時朕因著是府裡的長子,哪裡能容忍別人對朕不好?那個時候慶太嬪還懷著三弟,朕就去撞她的肚子。”
魏臨淵靜靜聽著,也不插話,心下很清楚,有的時候皇帝需要的,僅僅是一個聽話兒的而已。
“可是慶太嬪護住了自己的肚子,還摸了摸朕的頭,告訴朕,任何時候到要記得,不要輕信別人的話,什麼事情都要自己看清楚了,才能下決定,才能著手去做。母后給過朕很多的教導,有些朕都已經記不清了,但是慶太嬪的這句話,我卻一直記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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