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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恬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迷茫的低頭去看,竇成澤今日穿的是一身月白色素面細葛布直裰,很是樸素,但是此時本應乾淨整潔的衣袖上褶皺一片,上面還帶著可疑的水跡。
姜恬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心虛的抬頭覷了他一眼,翕了翕唇,乾脆破罐子破摔用另一隻袖子擦乾了自己的眼淚,並且用力的擤幹了餘下的鼻涕。做完這一切,她倨傲的抬起小下巴,挑釁的看向竇成澤,靜等他發火。
竇成澤當然不會跟她計較,好笑的用食指點點她紅紅的鼻頭,“這下可是出氣了?”
姜恬後悔了,那樣小孩子氣的行為幼稚到家,跟成澤哥哥的淡定從容一比就成了渣渣,不自在的轉移話題,“哥哥和魏菁姐姐怎麼不在。”自己病了都不來看看自己。
“他們有事情,我怕他們分心就沒有告訴他們你生病了。”其實不是,是他怕姜銳在這裡會看出什麼,就想了個招兒把二人引得出了城。
發洩了一通,心情好多了,姜恬乖乖點頭,見紅棗重新端著一碗藥上來,二話不說的接過來一飲而盡。
竇成澤見她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忙拿水給她漱口,“妞妞不要把水嚥下去,漱漱口去去苦味兒就吐出來。”
姜恬乖乖的聽話,漱口完畢就趴在竇成澤的懷裡撒嬌,等著他喂自己吃糖,可是一等二等他都沒有餵過來。姜恬以為他忘記了,就提醒道:“成澤哥哥,糖,我嘴巴里還是苦苦的呢。”
“不能吃糖,怕衝了藥性。”
姜恬傻眼,“可是以前不是都吃的嗎?”
“就這副藥是不能吃糖的,乖寶寶睡罷,等你睡醒了就給你吃糖。”
“!!!”睡醒了早就不苦了誰還要巴巴的吃糖啊?!
竇成澤見她醞釀憤怒又想炸毛,忙安撫道:“你不是一直好奇姜銳之前的那位意中人嗎,成澤哥哥告訴你,好不好。”
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姜恬覺得她是個有脾氣的淑女,遂強自按耐住蠢蠢欲動的好奇心……怎麼也得等著成澤哥哥哄自己第三遍的時候才答應。
三十一回
寧國公府霽月院,衛達鳩佔鵲巢的躺在孟嚴彬的榆木開光雕漆羅漢床上,左手一個個的在墨彩小果盤裡拈果子扔到嘴巴里,吃了一會兒,見孟嚴彬只顧自己看書,不知在想些什麼,笑的賤兮兮的樣子。
衛達罷嗒罷嗒嘴,順手拈過一隻果核就扔了過去,“我說有你這這麼待客的麼,小爺我在這兒坐了半天了,你世子爺都不帶招呼一下的啊?”
孟嚴彬不緊不慢的合上手中的線裝書,瞟了一眼吊兒郎當還晃著二郎腿的某人,嘴角輕勾,“你不是吃的很是開心嗎,還用招呼?”
“你們家這果子不錯呢,酸酸甜甜的吃著倒是新鮮,還有嗎?”
見到又一個盤子見底,不說地毯上,自己涼簟上都滿是果核,孟嚴彬沒好氣的回道,“沒有了。”
衛達信以為真,後悔不跌的惋惜道,“早知道我就不吃這麼些個了。”又埋怨孟嚴彬道:“怎麼就幾個果子都還按量給呀,又不是什麼荔枝櫻桃的。”
孟嚴彬珍惜的把書收了起來,也不理他,自顧自研了墨,上好的宣德墨,質地輕,墨色清,聞之無香,研墨無聲,樣式也十分的雅緻。
剛剛看書靈感迸發,本想用羊毫飽沾了墨汁,一氣呵成,奈何衛達還在,孟嚴彬隱晦的提醒道:“今日你兄長休沐,不回去看看?”
衛達懊惱自己嘴饞,氣勢洶洶的瞪著小盤子裡僅剩的三隻水嫩飽滿的小果子。不吃罷那幾個果子也拿不出手,吃罷又覺得心裡不得勁兒難以下嚥,聞言沮喪的回答道:“今日大哥陪著我娘和我嫂子去寶泉寺上香去了,大侄子被外家接走去玩了。”所以他才有機會跑出來玩。
言畢頓了頓,又不死心的問道:“真沒有了嗎,小甜甜肯定喜歡吃這個。”酸酸甜甜,鮮嫩可愛,水噹噹,軟乎乎,跟她的人一樣,能讓人甜到心裡面去。
孟嚴彬聞言迅速抬頭,翕了翕唇瓣,終究還是悶悶的道:“我娘那裡還有一些,我使人去要了來就是了。”
衛達聞言咧嘴一笑,沒心沒肺的把剩餘的果子一口氣吃光,秀麗的唇瓣一開一合道:“真夠意思。”
寶泉寺最神秘的地方——快活林,是寺中的禁忌之地,除了主持方丈以及他邀請的人,閒人免進。
快活林,顧名思義,是一片林子,林中遍植氣勢雄偉、樹幹虯曲、蔥鬱莊重的羅漢樹。它沒有圍牆,沒有大門,但從未有不經邀請而進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