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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件暗粉色的織錦廣袖長衫,腰間墜一羊脂白玉佩,長髮高豎,戴一七寸白玉冠,翩翩書生氣,本就是單眼瞼,偏生還愛笑,一雙眼都快完成了一條縫兒,眼角有著深深的笑紋,好似他無時無刻不在笑著一樣。
竟是官無憂!
官無憂笑吟吟地走到長情面前,先是恭敬地抱拳行禮,道:“無憂見過主上。”
然,還不待長情應聲,便聽得官無憂又笑吟吟道:“主上,大半年不見,無憂還以為你被埋在那座山頭下邊再也見不到主上了呢。”
長情無動於衷,只是淡淡道:“看來無憂是盼著我快些死了?”
“豈敢豈敢。”官無憂笑得眼眯眯,“無憂只是覺得,主上要是再不出現的話,主上你那老爹都要把天給掀了去了,無憂可要應付不來了。”
“有心不是已經傳信回去了?”
“所以近些日子莫家主才消停些,不過卻一天天地都在盼著主上與夫人快些回去,道是你們夫婦二人還欠他的一頓飯呢。”官無憂笑著給長情道,“還有天樞宮的白華,可難對付得很。”
長情微微點頭,以示他知道了。
官無憂這會兒沒再理會他,而是轉頭看向雲有心,笑道:“怎麼著小徒弟,見著師父一聲不吭的?雖然為師只教了你一門手藝,但就算只是一門手藝,也好賴是你師父啊不是?”
雲有心這時淺笑著站起身來,客氣道:“徒兒有心,見過無憂師父,倒不是有心一聲不吭,而是師父與長情正說著話,有心不便打擾不是?”
“這還差不多。”官無憂頗為得意地點點頭,“徒兒懂禮,為師甚是高興。”
長情則是立刻給官無憂潑冷水道:“有心,你喚我長情,喚無憂師父,顯然不妥,直稱他無憂便可,你也無需自稱徒兒,以免這傢伙飄飄欲仙。”
雲有心只笑不語,官無憂非但沒有反駁,反是聽從長情的話笑道:“呵呵,主上說什麼便是什麼。”
說完這話後,官無憂的臉色忽然變得正經起來,恭恭敬敬地問長情道:“不知主上今回傳無憂前來,所為何事?”
長情看向躺在床榻上已然入夢的葉柏舟,道:“將我易成柏舟的模樣。”
*
沈流螢睡得正香甜時,忽覺得自己的呼吸漸漸變得困難,就在她覺得自己的呼吸被悶得慌的時候,她驀地睜開了眼。
她睜開眼後瞧見的便是長情近在咫尺的墨黑瞳眸,他正在吮吻著她的唇,同時他的手還在她身上亂揉著什麼,沈流螢的第一反應便是將他推開,罵他道:“你這個呆貨!你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她可正做著她回到沈府正吃著大哥親手給她燒的好菜的好夢呢好不好!
“我是在把螢兒叫醒。”長情坐在床沿,一臉呆萌道。
“……叫我你不會用嘴叫啊!?”非得對她又親又摸的!?
“我就是用嘴的。”用嘴親的。
“……我說的是用嘴說話用嘴出聲喊我!”沈流螢伸出手,一把就揪住了長情的臉頰。
“可是我覺得用嘴親螢兒把螢兒叫醒比較好。”長情很無賴。
“你怎麼不說你還把手一塊兒用上了呢!?”沈流螢咬牙。
“螢兒喜歡嗎?”長情故作答非所問,簡直要氣死沈流螢,是以她將長情的臉用力地往外扯,“喜歡你的頭!你這貨大半夜的把我弄醒到底是要幹什麼!有話就趕緊說,不然我打你!”
這呆萌傻面癱向來都很心疼她,不會在她睡著的時候將她吵醒,哪怕他憋得慌了,在她倦極了的時候他也會忍著不吵弄她,但他現在卻在她睡得正香的時候將她弄醒,必是有事要與她說,且還是緊要之事。
“螢兒今日與我說過,想大哥他們想回家了是不是?”長情將沈流螢扯著他臉頰的右手握住,輕攏在他手心裡。
他的語氣他的聲音如他總是面無表情的臉一樣總是淡漠的冷冰冰的,但沈流螢卻聽得出這冷冰冰中對她才會有的溫柔,作勢便往他身上靠,長情便將她環進了懷裡來。
“嗯,想家了。”沈流螢沒有否認地點點頭,“第一個任務完成了,先回家一趟再去做下一個任務吧。”
想回去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
沈流螢低頭看向自己緊握成拳且緊緊繞著布條的左手,之所以繞著布條,盡是因為她怕她的手會在她無意識的情況下攤開,而她的左手在十日之內絕對不能開啟,必須待到時機成熟,所以在這十日之內,她必須回到召南,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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