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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沈流螢掌心的流紋晃動得厲害。
沈流螢失神一般看著眼前刺眼的白芒,而後慢慢閉起了眼。
這個劍光般的牢籠,有段秋水性命的味道,很濃,很重。
用如此決絕的辦法,天樞宮是非要將她置之死地不可。
其實,這天下事,或許從來就沒有什麼分明的誰對誰錯誰是誰非,不過是立場不同而已,站在敵對的立場時,你是對的,那我就是錯的,若我是對的,那你就是錯的,而有時候,“錯”的那一方,是非死不可的。
沈流螢閉著眼,將右手手指移到了嘴邊,移到了微張的齒間,極為用力地將指尖生生咬破。
他們想要守護封印沒有錯,而她與他想要破除封印也沒有,可沒有錯的他們雙方,碰面了就總會有其中一方是錯的,而錯的那一方,是要交出自己的性命的。
她不想交出自己的命,也不能交出自己的命,她還有她的孩子要守護,她還有愛她的人在等她回家。
他已經來接她了,她不能明明已經見到了他卻等不到他來到她身邊。
她不能死,絕不能!
小亭周圍的銀光如刀,如鋒利刀從四面八方朝她捅來,讓她有一種身心俱碎的感覺。
小亭之上,風雪之中,段秋水站在亭頂,他手中的劍直直拄在亭頂中,他的雙手緊緊握著劍柄,而他這緊握劍柄的雙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癟,就像草木缺了水最終死去的枯萎模樣!而枯萎的不僅是他的雙手,還有他的雙臂,他的雙腿,他的整個人!
可,哪怕他身上發生著這駭人的變化,他的眼神至始至終都是冷靜的,決然的,義無反顧的,他身上的枯萎狀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脖子,蔓延到了他的臉上——
不過頃刻的時間,本是五大三粗的他,乾癟得就像是一棵死去的老枯樹!
但縱是如此,他依舊穩穩站立著,巍然不動,雙手更是緊握著劍柄不放。
他是將他的生命抽空來結成這個牢籠,來殺了牢籠之中的沈流螢。
他們的任何辦法都無法傷到她,更莫論要取她性命。
可封印不能再被破。
假若莫長情被困在望雲觀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這世上,他們就無需走如此決絕的一步。
但如今,已沒有什麼假若可言。
那就只能無論如何都要將解開封印的關鍵的他們殺掉!
誓死守護封印,這是天樞宮弟子一生的職責,萬死不辭!
可這世上的事情又有多少是想了打算了甚至拼盡一切去做了就一定會成功的?
很多時候,人都會認為自己拼盡一切就會成功了的,可很多時候,也不過是自認為而已。
段秋水認為自己會成功的,因為他已經拼到了同歸於盡的地步,又怎麼會不成功?
天樞宮的人也認為段秋水一定會成功的,因為這是天樞宮最決絕的生靈囚牢,以命取命,從沒有人從中逃離得了,終只會在這囚牢之中化成齏粉,無論是人還是妖。
否則,他們也不會選擇山頂這樣一個顯眼的地方來將她誅殺,以讓已經趕來的長情看得清清楚楚。
只可惜,這世上的事情,不是認為行了便能行的。
又或是,天樞宮人從不曾瞭解過他們抓到的這一個人,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銀光囚籠中,沈流螢將咬破指尖的血分別按到了自己掌心的流紋中——
*
群山之中,天樞宮上。
長情看著不遠處山頂那突然爆發出的銀光,心猛地一縮,當即便往那山頂方向直掠而去。
就在此時,力道凌厲的劍氣朝他直削而來,可這劍氣卻至一半便被一道幽藍色的箭芒穿破,將其中的殺意及銳氣全全打散!
執劍的白華駐足。
與此同時只聽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你今夜的對手,是我。”
白華聞聲而望。
黑暗之中,正立著一人,異族男子,琥珀色的眼,幽幽冷冷,除了破印將軍熾鳳,再無他人。
白華一時駐足不動,不僅是因為眼前的破印將軍,也因為長情那邊此時無需他費心。
倒是他眼前這渾身妖氣的男子,不可小覷。
尤其是他手中的弓。
只見破印將軍手中一把長弓,箭在弦上,對準白華,而他手中的弓箭,卻不是尋常的實實在在的弓箭,而是以他自身妖力凝化而成的弓箭!
一把幽藍色如霧如氣的長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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