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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了他酒醉誤入了人家姑娘的閨房,佔了人家姑娘的便宜之事。此事可大可小——倘若田家息事寧人便罷了,否則,在外派的任中出了這般不光彩的事兒,有辱國公府的門楣不說,田家的善行在前,鬧大了,沈勉為難免會犯了眾怒,他這輩子的前程也有了極大的汙點。
她尚處無措之中,裹著被子嚶嚶哭泣。母親喊來了父親,他們不依不饒地要沈勉為給個說法。沈勉為不會想不到自己是被算計了,但也只能吃下這啞巴虧。不過,他沒有太讓父親順心遂意,藉口身份之別,將她收做了通房丫頭,場面上,倒是假意顧著田家的面子,說是等稟明瞭家中長輩,再行論名分之言。
母親傷心後悔不已,父親敢怒不敢言,不能對沈勉為做什麼,卻來警告她要爭氣些,這胎必須是個男孩兒。她冷眼瞧著往日可親的母親,可敬的父親,恨恨地說了句“永生永世再不為田家人”,頭也不回地跟了沈勉為去。
初到沈勉為房中,他對她視若無睹,她對他敬而遠之。妾是奴婢,通房丫頭連妾都比不上,她又不得主人看重,無異於從貴養而嬌的富家小姐變成了低三下四的僕人,直到沈勉為發現了她懷有了身孕,她的日子才是稍稍好過了一些,可也只是不必再做粗活,他對她的態度與從前並無二致。
孩子是她唯一的指望,亦是她最致命的利劍。她身形瘦小,九個多月的肚子看上去只有七個月的模樣,可總有瞞不過去的一天。一旦被發現,便只有死路一條。她所受的屈辱都再沒有任何意義。她決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於是,沈勉為一個不當心,她出了摔倒在地的意外。九死一生後,她名正言順地為沈府生下了二姑娘。出於愧疚,出於對女兒的舐犢之情,沈勉為對她終於是有些不一樣了。那樣的轉變對她而言,無疑是場噩夢,她卻必須在那場噩夢中屈意承歡,為他生下了又一個女兒。她自己,也從無名無分的通房丫頭,被抬為了妾。
在旁人眼中,她是值得羨慕的——遇著了一個寬容和善之家,她一個妾室居然得以被人稱一聲二夫人,她的兩個孩子也可以喊她母親。可是,她心裡的恨從未平息過,這個家越是好,她越是看不得。
所以,素來的溫婉乖順不見了,她變得越來越刻薄,越來越不招人待見。她清楚,背地裡大夥兒都說她不知惜福,遇著這樣好的人家還作死,一心擠兌大夫人,妄想掌家。她聽了,嗤之以鼻——她連這個家都不屑,掌家與她有何相干?她要的是這個家雞犬不寧,要他們全部的人都後悔讓她進了沈府!
她恨父親母親,恨沈勉為,恨沈府,只對自己的一雙女兒,感情複雜難言。沒有母親不疼愛的自己的孩子,可她們,一個眉眼有幾分像她深愛卻無法相守之人,一個則時時刻刻提醒著她是如何委曲求全才能夠立身於此。她不是不想像大夫人對沈妍那般克盡為母之分,而是一看到沈嫣與沈嬈,她的心就猶如被鋒利的尖刀狠狠地剜著,痛不欲生。愛得愈深沉,恨得愈濃烈,能排遣這份百轉糾結的只剩下肆意地漫罵。沒有人發現過,每每罵過沈嫣與沈嬈,她都會一個人躲在房中偷偷哭泣很久很久。
她以為自己會在這樣的折磨別人與自我折磨中度過一生,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會收到故人的來信,信中還詢問到沈嫣的身世。她更沒想到的是,沈嫣竟是一早就洞悉了所有,在她收到那封信還未及做出決定是否要與那人見面時,沈嫣來找了她,聲淚俱下地請求她不要再犯糊塗,為了她自己,為了沈嬈,拜託她不要再與劉家有任何牽扯。
依著往日的恨意,她毫不猶豫會叱罵沈嫣自私,罵她沒有心,然而沈嫣的出現不在她的預料,沈嫣這些年的隱忍讓她震動,話到嘴邊,她突然出不了聲了——沈嫣是有私心,她何嘗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對兩個女兒生疏了這麼多年?此去經年,物與人都早已面目全非,便是她與劉家公子見了面,又能如何?他們再回不去從前了。
她有滿心滿意的恨,卻不是個不清醒的人,她明白自己的衝動會帶來的何種不堪設想的後果。她當年忍辱負重,委身為妾,不正是為了要保全劉家、保全沈嫣麼?如今,往事蒙塵,她何苦再掀波瀾?
她苦笑著答應了沈嫣的請求,要求是沈嫣必須去見劉家人一面。不能相認的話,至少讓他們父女倆見上一面,總能少些遺憾。而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為劉家公子做的事情了。沈嫣沒有反對,承諾自己會妥善處理好這件事兒。
彷彿一夜之間,心願盡數了了一般,她再沒了那份與人為難的精神,沈嫣走後,她變得處處謹小慎微起來。人人都道她與那蘇卉瑤一樣是得了哪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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