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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自己的孩子,於她而言,蘇卉瑤在名份上是主子,在情分上早就是自己的閨女了。她能如此真心待自己,趙嬤嬤心裡暖暖的,眼眶也開始發熱。怕蘇卉瑤看出來多心,連忙俯下身去試了試浴盆中水的溫度,藉機拭去了氤氳出的淚。
……
原本紅梅花開,春節便也臨近了。可巧今年潤了一個七月,故而春節比往年推遲了一個月。而蘇卉瑤,正是要在這一個月之間,於漣水州與京城之間往返一趟,因為原主人的雙親的祭日就在這期間。
初來之時,蘇卉瑤還覺著奇怪,這原主人的母親是國公府的大小姐,嫁的自然是同等門第的公子,夫妻二人走了,父家的財產女兒不得繼承,母親的嫁妝也當退還國公府,歸在女兒名下才是。可原主人一點家產都沒有,一切吃穿用度皆是沈府出錢。但凡有一點傢俬,她也不至於受了閒氣半夜尋了短見。直到上次從宮裡回來,老太太叫了她去佛堂感慨起前塵往事,她才弄清楚箇中詳細——
當年,老國公與老太太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全都愛若珍寶。誰想因緣際會,原主人的母親因為一次偶然邂逅了當時赴京趕考的一名秀才,二人一見鍾情。
後來,那名秀才考取了榜眼,原本前途一片大好,只因性情耿直不阿得罪了上司,到底被尋了個不是,貶斥做了個有名無實的小官,外放去了漣水州。大小姐不顧家族反對執意下嫁跟隨,氣得老國公斷絕了與她的一切往來。莫說嫁妝,甚至不許包括老太太在內的所有人與她聯絡,直到臨仙逝了都不曾釋懷。
大小姐身體本就不好,雖有夫妻恩愛,女兒承歡,但對雙親的愧疚、對親人的思念始終鬱結在心,藥是從未斷過。得知老國公去了的訊息,更是傷心自己未能靈前侍奉盡孝,自此一病不起,勉強拖了半年,還是走了。正所謂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她的夫君在一年之後,也步上了妻子的後塵。
臨終之時,原主人的父親將女兒託付於嫡親的兄嫂,誰知他們卻是個拜高踩低的,看不到國公府回心轉意的可能,對她們並不理睬。可憐原主人尚未長成便驟失雙親,嚐盡人情冷暖。若非有忠僕一心護主,她也等不到老太太派人來接了。進了國公府,日子慢慢地好過起來,可從母體中帶來的病氣本就難以祛除,外加受了多少苦,身子比起她的母親更為弱不禁風,來了一年的時間,幾乎是天天病著。
瞭解到這一切的時候蘇卉瑤就在想,原來的那位蘇姑娘之所以難容入國公府,除卻性情之外,想必也是對國公府的人有著恨意的。她替雙親抱不平,為自己抱不平,卻不得不依附於此過活,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最終,竟是沒等到解開心結便香消玉殞了。
第二十二章
“呸,真不要臉!現在姑娘日子好了,就一口一個大侄女兒的。當初老爺夫人去的時候,他們認定了國公府不會管姑娘的死活,巴不得把咱們都賣了換錢。老爺夫人祭日,老太太自會安排人護著姑娘回去,要他們巴巴跑來討什麼好?”聽到蘇卉瑤的大伯父與大伯母來了國公府,說是要接她回去祭拜雙親,秋瀾氣不打一處來,傳話的人一離開,她就當即罵到。
“你不要這樣生氣了。不管從前如何,到底沾著親戚的名,總不能人來了還給打回去吧。”春夏從秋瀾口中聽到那些往事也是氣憤不已,但她不敢像秋瀾那樣不管不顧地罵人,也不想火上澆油。萬一生了事端,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哼,依我說,打死他們最好,省的來煩著姑娘!”秋瀾怒氣未消,咬牙切齒地恨恨說到。
春夏何曾見過秋瀾發這樣的脾氣,一時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只好閉了嘴,看向了蘇卉瑤。
趙嬤嬤擔憂地望著蘇卉瑤。往事歷歷在目,但人已經到了國公府,正在大夫人那裡候著。去,她擔心蘇卉瑤見到了人想起傷心事;不去,有失國公府的待客之道。畢竟這裡並不是他們在漣水州的家,如何抉擇著實兩難。
在這件事上,秋冬也不好拿捏出恰當的主意,一切都得看蘇卉瑤自己的意思了,便是也沒有開口。
從前的苦難蘇卉瑤並未親身經歷,但對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她從來都是厭惡至極。只是一來,這漣水州必是要回,二來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好在國公府與原主人父家的人鬧出不快。她對著眾人露出一個安撫力十足的笑容,說道:“大老遠的來了,總是一番誠意,咱們還是得去見一見。”
趙嬤嬤沒說什麼,秋瀾卻是急了:“姑娘當真要去見他們?難道你忘了當初他們是怎麼對你的了?”
蘇卉瑤衝著秋瀾眨了眨眼,說話的語氣突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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