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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卉瑤一語中的,沈嫣亦是沒有否認:“我以為他不一樣,原來是我自作多情。”
沈嫣說這話時滿臉的落寞,蘇卉瑤能體會到她簡單一句話背後的心酸,連忙安慰道:“二姐姐與四妹妹同是二房所出,三哥哥如果自恃自己是大房嫡出,也不會那般疼四妹妹,對二姐姐恭敬有禮了。男人們多是粗心的,想來三哥哥也不例外,他定然認為自己得了姐姐許多的荷包,送一個與四妹妹不打緊。”
蘇卉瑤的安慰之言不無道理,沈嫣心裡卻自有一番理解:“文才、武略,他是何等出眾的人物,斷不會犯這樣的糊塗。四妹妹也說了,他囑咐過不要讓我知曉,可見他是清楚的。不看重便是不看重,你不必說好話寬我的心。”
有往事在前,蘇卉瑤對沈嫣的論斷不以為然:“三哥哥如真是那樣周全之人,也不會總做糊塗事了。”
沈嫣聽得懂蘇卉瑤意指為何,也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太子與他的感情我們這些有血緣的親人怕是都及不上,加上總是君臣之份,拗不過實屬正常。只是苦了你,無端為此遭了不少罪。”
那日從普願寺踏雪尋梅歸來,沈嫣曾為自己發現的不對頭的情況問過蘇卉瑤,蘇卉瑤也是坦誠相告了。但她會生出方才的感嘆,不僅僅為著那一件事。
洪洛夜探國公府的那一日,正好是沈辰濠每月規定回家的日子。洪洛身手不錯,可還沒有到瞞過國公府所有護衛的地步。沒有沈辰濠與之裡應外合,他怎麼可能成功潛入自己的臥室而不被人發現?她能忍氣吞聲,無非是瞭解事情鬧大了根本於事無補,反而會給自己招致更多的是非——國公府不會因她而追究沈辰濠的無狀,頂多對她安撫上兩句,讓她大度包容;皇家更不會為她追究太子言行失當,甚至可能會說是她蓄意勾引在前。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不想沈嫣擔心,蘇卉瑤斂了心事,笑道:“無端端沾惹了一身的麻煩是不假,可嫁與善王爺,總算因禍得福,姐姐不必擔心我。”
沈嫣點了點頭:“我從來相信你能把日子過好。可惜的是,以你的人品學識,夫君終究不能由你自己合意而嫁。”話及此處,沈嫣又是自嘲道:“我這樣說你,我何嘗不是?選來選去,都是長輩們覺著我該嫁與誰,我自個兒的心意誰也不曾問過。便是如此,我也只有感恩的份兒。”
聽出沈嫣話裡有話,蘇卉瑤眉心微蹙,問道:“怎麼,姐姐心裡是有人選的?”
蘇卉瑤的問題使得沈嫣心頭一驚。自覺失言,她避重就輕地回答道:“有沒有又有什麼好說的?反正不可能,能夠安安穩穩地嫁出國公府我也不奢望旁的了。”
蘇卉瑤的疑慮未消,還欲再問些什麼,聽得外頭書兒的聲音傳了進來:“四姑娘好。”
緊接著是沈嬈氣喘吁吁的問話:“二姐姐當真肯見我了?”
想象得出沈嬈此刻緊張的模樣,蘇卉瑤揶揄道:“四妹妹巴巴跑了來,可也得二姐姐發了話我才敢給她開門。”
聽蘇卉瑤有意拿自己打趣,沈嫣並不接話,徑直走到一旁坐下。蘇卉瑤笑了笑,轉身去開了門。
第五十六章
見是蘇卉瑤笑意盈盈地開了門,沈嬈的心才是徹底定了下來。進屋後,她討巧地與沈嫣玩笑了幾句,三姐妹之間和好如初。沈嫣心裡的失落猶存,只是不再當著其他人的面表現出來。沈辰濠來找她時,她淡淡以待,不復往日的熱忱。沈辰濠心有愧意,無奈回宮在即,只得拜託沈嬈找機會幫自己在沈嫣跟前兒說好話,希望下一次回來的時候,沈嫣可以原諒他的一時不周全。
究說起來,沈嫣與沈辰濠之間生出嫌隙也有自己大意的緣故,沈嬈一心想彌補,應下了沈辰濠的託付,無奈每每她提起沈辰濠,沈嫣的眉頭就會緊緊皺起,甚至明言,若是沈嬈再替沈辰濠當說客,她便連她這個妹妹也不理會了。沈嬈不敢再提,唯有想著等沈辰濠下次回家得是下個月了,沈嫣一向看重沈辰濠,說不定那個時候她就不會再介意這件事了。而自從沈嬈擱下了為沈辰濠說情的念頭,沈嫣就像真地忘懷了一般,一切如常。沈嬈見了,心裡的那份希望就更大了。
蘇卉瑤與顧含風在日落之前回去了善王府。顧含風不涉朝政,自是清閒,可蘇卉瑤覺著他未免太清閒了。能以財力在皇室之中掙得一席之地,生意往來總是少不了,她卻從來沒看見過顧含風為了生意上的事兒忙活過。為此,她出於好奇問過他,他的回答簡單又隨性——我不喜歡在家裡做那些事。
蘇卉瑤表示可以理解,就像現代很多人不喜歡把工作帶回家做是一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