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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吾抿了抿唇,緊緊盯著她,瞬間,又突然嗤笑了起來。他這突兀的舉動使得屋內眾人皆是一怔。半響,他才止住笑聲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道:“此子甚是有趣,爾等速速將她帶下去好生安置,請巫醫來為她診治。”說罷,他又衝著眾人一揮手道:“寡人倦矣,爾等速速退下罷。”
聽得夷吾此言,眾人雖是不解,但見他已躺了下去,便也無人再反駁與他,紛紛搖頭相視一眼,叉手退離。
直到被人再度提住肩膀,鄭月安這才回過神來,接著滿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已然安歇的夷吾,這廝,如今這般,又是為了哪般,他不是該動怒才是麼?
思索間,鄭月安很快便被眾武士帶離了木屋,安置在一處小型的營帳中。
武士們離去,瞬間便又有幾名穿著麻衣的婦人手腳麻利地抬著一隻不甚大的木桶進來,並快速地將裡面注滿了溫水,隨後又取了洗浴用的布帛和一套乾淨的葛衣。一婦人行至鄭月安的身側,福道:“請君洗浴。”
這樣一喚,便一連喚了三遍,鄭月安這才蹙眉道:“爾等速速退下,容我自己清洗便可。”
“諾、諾!”
對於她那不悅的語氣,眾婦嚇了一跳,隨即連忙將東西放下,快速退離了出去。
帳內便只剩下了鄭月安一人,雖是如此,但她知道,那些將她帶過來的武士們卻都是守在帳外的。
她撐著身子從榻上爬了起來,慢慢的挪到木桶旁邊,左右瞅了幾下後便迅速的將身上那套髒破不堪的葛衣扒了下來。坐在木桶裡,溫水的浸泡固然舒服,但她卻是隨便用布帛搓洗了幾下就鑽出來。
將那套乾淨的葛衣套上後,她又將牛筋軟鞭纏至腰間,這才挪到床榻上趴了下去。大約過了半刻鐘左右,那幾名婦人便又進來將木桶抬了出去,爾後又將拿了吃食進來擱放在離床榻不遠的几上,無聲地退了出去。
這一舉動使得鄭月安眉頭一蹙,這些婦人,是害怕她麼?
抬眼瞥了下幾面,見是一碗煮熟的豆子,裡面還夾雜著少量的慄米。她咬了咬唇,終還是爬了起來,抓著豆子粗魯地往嘴裡塞了進去。許是餓的太久了,此刻,她居然覺得這種粗糲的吃食甚香,當下便三兩下將它解決了個乾淨。
打了飽嗝,她又挪到榻上開始思索了起來。雖然渾身痠痛無比,但她卻不敢休息,她害怕自己會在睡夢中丟了性命。
夷吾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樊樓。至於那個右將軍,性子雖毒辣,卻不過是一莽夫而已。想到這裡,她的心裡不由煩躁了起來,這都過了一夜了,也不知道那個女童怎麼樣了,是被人抓住了還是依舊藏在那裡等她。
視線在帳篷裡掃了一圈,鄭月安不由暗罵了一聲,這營帳裡,除卻一張床榻和木幾外,竟是再無其它。
正在這時,帳外突然響起了一陣躁動聲,鄭月安抿了抿出,立馬一個撲冽歪倒在榻上,閉著眼睛‘昏睡’了過去。
不到一會兒她便聽見帳簾被掀起的聲音,還有輕微的腳步聲。腳步雖放的極輕,但她卻依稀辨出了那是三個人的腳步,並且還三個男人。只聞他們在塌邊停頓了一會兒,便又無聲離開。
直到過了半響,確認無人後她才猛的睜開了眼睛。
她知道,方才的那些人中便有夷吾所說的巫醫,然,那些腳步裡,有一人卻是熟悉至極,只是,一時之間,她卻也是記不起是誰了。
翻身坐了起來,她便抬手不停地為自己按摩起了痠痛的小腿,她有一種預感,今晚可能會有異變,她得趁早讓腿部恢復知覺才是。
然,讓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捶按小腿的這段時間裡,晉營中已然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第七十四章 空手殺虎
直到一陣匆匆地腳步聲再度響起,鄭月安這才止了動作,警覺地盯向帳口。果然,正是那右將軍帶著十幾名士兵衝了進來,只見他臉色陰沉地盯向鄭月安,衝著身後揮手道:“速速將此子擒獲,扔至石欄!”
“喏!”
容不得鄭月安反抗,十幾名士兵便一擁而上將她禁錮著扛了起來。
石欄?那裡不是關著老虎的地方嗎?
鄭月安心下雖急,但礙於手腳被束,她卻是無半點反抗之力。眼看石欄近了,她便急道:“爾等膽敢違抗晉王的指令,就不怕晉王怪罪麼?”
她的話使得那行在最前端的右將軍猛的頓住了步伐,只見他慢慢地轉過身來,臉色陰沉,眼帶不屑地對著鄭月安冷冷道:“哧,不過一小人罷了,也敢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