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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落淚。初來時的孤身一人她沒有哭,鄭國街上親眼目睹那一場殘忍的血腥時她也沒有哭,歸宋時被他貶為姬妾,那一刻縱然心裡是那般的透心涼可她卻仍然沒有哭。
然而,此刻她卻哭了,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祭奠她那才剛剛含苞還未來得及綻放便被摧殘凋謝的愛情花而哭還是為了別的委屈。
鄭月安止住了笑聲,從容的掏出絹帕將臉上的淚水拭乾,爾後對著公子旅盈盈一拜:“妾方才失禮了禮數,望夫主莫怪,無事請容妾先行告退。”說罷便起身離塌,轉身向門口而去。
“鄭姬。”
鄭月安腳步一頓。
“明日出徵,你,便隨行吧。”看著那頓在門口的身影,公子旅用手揉了揉額頭,“你是我楚公子旅的寵姬。”
良久,鄭月安淡然道:“喏!”
叔與柳明一直在書殿對面的迴廊裡候著,此刻見鄭月安出來了便立馬簇擁了上去。
“鄭姬。”
見二人擔憂的看著自己,鄭月安笑了笑 :“無事,累君擔憂了。”
二人簇擁著她遠離了書殿,鄭月安突然轉身衝著二人盈盈一福,“諸君為樂安所為,樂安感激不盡。”
這是二人認識鄭月安來頭一次對他們行禮,且是婦人之禮,不待二人回過神來,鄭月安又道:“爾後,若遇此事,諸君切記莫再如此衝動行事。公子縱然再得宋王看重,只要楚王一日未召公子回國,那公子便仍是質子之身。”
叔與柳明面面相窺,皆暗道自己行事太過魯莽。
“那些姬妾雖是宋婦,但卻也是宋王所賜,且是宋國貴女,身後皆有家族所依,今日諸君如此,卻是有欠思慮了。”說到這裡,鄭月安衝著二人歉意一笑:“諸君今日,卻是被樂安所累了。”
“然,然。”叔神色尷尬道:“今日卻是我等魯莽了。”
柳明也道:“姬之才,遠勝那些食客之才,我等希望姬可以得到公子的重用。”
說話間三人已行至外院。此時院中一片熱鬧,公子旅出征在即,府內的食客們皆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吩咐著侍從劍客們進進出出的收拾著東西。
看著眼前忙得熱火朝天的眾人,鄭月安不由好笑了起來,一掃心中的不快。
她的突然發笑使得身後二人一陣莫名,柳明疑惑道:“姬因何事而笑?”
鄭月安壓低了聲音,惡趣道:“無事,只是見諸君忙碌,乍一看,覺似市井婦人。”
聞言,倆人嘴角不由一抽,再抬眼看院中那些指揮著眾人忙碌的食客們,那模樣可不是像極了市井婦人。倆人對視一眼,齊齊笑了出來。
☆、第三十六章 王孫送行
這一笑,眾人齊齊看了過來。鄭月安也不退避,衝著眾人一笑,款款行至院中。
“鄭姬。”
“鄭姬。”
“。。。。。。。”
對於眼前那笑語嫣然的婦人,眾食客們的心情頗為複雜,不僅是礙於她的才識,更是因為她是公子旅的寵姬。
早前宋都皆傳公子旅有一寵姬,一曲《十面》技壓四座,驚豔八方,對此傳言眾家臣嗤之以鼻,既然是寵姬,那為何身為公子旅家臣的他們卻從未知曉公子旅有一鄭姓寵姬。他們覺得,這多半是公子玳與宋公子茲甫用來對付公子旅的伎倆罷了,因為那時,公子旅正的處境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謠言傳開後,他們也從未曾見公子旅的府中見過這婦人,見到的不過是一信口開河的黃毛小兒。直到探子傳信說鄭國朝政內亂時他們才從公子旅的口中得知那名行鄭奔走謀士正是那名為他們所不瞧的黃毛小兒,而那小兒便是先前宋都傳言的公子旅寵姬,鄭氏。
不理會眾人的神情,鄭月安揚了揚廣袖,笑道:“諸君可是在為明日出徵所忙?”
“然。”一食客叉手道。
鄭月安點了點頭,掃了眼忙碌的眾人笑道:“此番諸君是隨夫主去鄭國支援的,既然如此,那便是客。諸君以為此次行鄭五萬大軍可夠否?”
那食客皺了皺眉,“足矣!”
“然,然。”鄭月安笑道:“既如此,諸君還準備這些作甚?”
這下,就連叔與柳明都疑惑了。
“只要到了鄭國,這些東西自會有人備上,諸位是夫主的謀士,所行之事當是為夫主出謀劃策,分憂解難才是,而不是如眼下這般。。。。。”見眾人的臉色難看了起來,鄭月安‘咯咯’一笑:“方才夫主說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