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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良人這句話,他是怎麼能夠這樣自然而無畏地說出口?他都不會覺得理虧或是羞愧嗎?
宋渺誠心誠意地扮演著“宋真真”,她紅著眼睛,精緻絕倫的五官間染上愁色,還有憂傷,淡唇一掀,道:“崔嘉學,你已經管我很多了,不必再管我了。”
幻境已經有了隱隱震動,卻不知道是因為她說的話,還是這話給崔嘉學帶來的震撼所致。
崔嘉學茫然地聽著宋渺說。
“你該給我的家也給了,我只是從小定下的娃娃親,你既然有了帝姬,就不用再盡心盡責地為我操心甚多,崔嘉學,帝姬聽到這個訊息不會高興的。”
她平靜地道,眼中剔透的水澤咽入腹中,再笑起來,又是那個小時候乖乖巧巧的鄰家妹妹。崔嘉學聽入耳中,將這幾句話一點點細細思究,就愈發覺得茫然。
他面上表情不多,朝著宋渺時總是她少在白嶼淨臉上看到的溫柔和煦,此刻彷彿又回到了天顯峰,他冷冷地,漠然地,一字不發。
唯有眼眶的紅意透出了點情緒。
崔嘉學覺得喉間有些難嚥,他掩飾性地偏過頭,輕聲問她:“我在你眼中,是不是也並非良人?”
宋渺心說賓果,難得他很有自知之明。
但面上當然不能這樣直白,只能攥了拳頭,擋在唇邊,壓下喉間瀰漫升起的酸澀。也同樣紅著眼睛。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的爭吵。
或許還不算爭吵,只能算是宋渺將一些東西血淋淋地親手撕開給崔嘉學看,婉言謝絕他的許多不妥行為。
這個劇情發展好像戳中了幻境的g點,一切都進行得順利。有點搖晃的幻境,說明了這幻境超級吃這一口。
直到崔嘉學最後離開,這幻境還沒有停止愉悅感,乒乒乓乓要搖晃下許多碎片,宋渺冷視著這動盪,幻境碎片沙沙落地,消失不見。
這消失的空檔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宋渺總覺得周身暖意更甚,她深吸一口氣,將今天幻境發生的情況做了一個簡單的概括。
——讓崔嘉學傷心難過了嗎?
是的,他紅了眼眶,還萬分愧疚,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成了戳他心窩子的利箭,讓他無法拔出,又只能痴痴看著,盼著她能親手替他拔出。
而幻境在這樣的情緒變化下,劇烈地起伏,由此可見,宋渺順理成章地推斷:這個幻境的破碎,只怕必須在它見識了三人的落淚後,才算罷休。
簡而言之,就是得讓他們三個進入這幻境的“主角”有心如死灰、悲傷落淚之感。以此鑄就的劇情,最符合幻境的心思。
“五味六慾七情”,怕就是這意思罷。
宋渺眯了眯眼,徹底將這幻境給弄清楚後,頗為愉快地揚了揚唇。她因為穿梭過許多世界,並未受制於這幻境,因而有自己的記憶,顯然幻境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她之前的所有苦情扮演都讓幻境以為是出於真情實感沉浸在記憶內所做出的言行舉止,所以她的“落淚”“悲傷”大致算成功。
而接下來的發展,就讓那兩個男人……像她之前那樣來幾場真情實感的苦情劇?
崔嘉學,她有了能夠傷害他,讓他失落傷情的完美理由,只要她不動聲色地以宋真真的身份,袒露對他的失望與抗拒等等。更別說,以這個幻境的背景資料以及劇情進展,崔嘉學的身份最容易往虐文方向走去。
而霍生陽——
宋渺稍微有點苦惱,她想著他朝她笑得甜甜的一泓梨渦,不免想,讓他笑過以後再落淚痛苦,她是不是太狠心了點?
第119章 爐鼎弟子與師尊(十六)
霍生陽已經習慣了在宮中忙完事務後,驅馬來到宋渺的住所。
高威在她的住所附近買了棟宅; 卻不住; 名義上是他的; 但事實上; 只有霍生陽住在這裡。近來霍生陽在宮中,總被燕獲帝囑咐的旁事耽擱,因此來的時間總不恰巧; 往往是傍晚時分。
這日。京城內,此刻已經有了燈火; 宋渺聽到敲門聲; 她開門,便看到霍生陽在門外,男人垂著眼睫,身側是一隻油光水滑的黑馬; 埋頭嚼著什麼,蹄子提提踏踏,與他的玄衣相襯,一人一駒; 瞧著像一簇動靜相怡,俊俊秀秀的風景。
燈火微明,霍生陽白皙高挺的鼻樑; 以冷峻側影撞進宋渺眼裡。他聽到了聲響; 聽到她疑惑中帶著無奈; 輕聲地喚了聲“太子殿下”; 幽幽冷意在睫毛上掛閃,望見她在百家燈火下柔白精緻的面龐。
於是轉瞬就彎起唇角,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