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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乃至國籍,為各位送來飲食用品。
島上沿襲這個傳統已經十多年,所以不少其他民族的囚犯也都明白了,這個節日對於華裔而言有什麼樣的含義。
他們一同吃著這異國的食品,在這個監獄裡,享受著與華裔般,近乎割裂般的痛苦,以及對某些人某些事物的思念之情。
宋渺垂下眼睫,細嚼慢嚥著口中食物,她正飲下一口甜膩的湯水時,便聽到門外董野的聲音。
他與袁崧說過幾句話後,便往燈塔的方向走去。
宋渺將湯水喝盡,看到董野一個人往外走,他形單影隻,背脊弓成一道利劍。
於是只看到他的側臉。
英俊男人的下巴頦,那一道傷疤紋絲不動。
他面無表情地往外走,往燈塔走去。
宋渺停下手中的動作,從餐盤拿了兩塊月餅,與幾位囚犯禮貌祝賀中秋快樂後,也同樣往燈塔走去。
乳白色的監獄建築外,如練般的月色溶溶,宋渺跟在董野的身後,他並沒有發覺到她的存在,這很奇怪。
按照往常她的腳步與頻率,他一定是很快就能察覺到她,但是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或許是他心情不佳,亦是略有走神,竟然沒有發覺。
宋渺便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已經是晚上,中秋的月亮格外圓,圓得像是她手中的月餅。這樣仰頭看去,彷彿一口咬下去還會流黃,宋渺吃飽喝足後居然還想了一堆亂七八糟的。
等到即將登上燈塔時,董野才看到她。
他只穿了件單衣,淡灰色布料,因為男人的粗心大意,洗滌的時候沒有好好晾曬,因此褶皺很多。他看到她,愣了一下,“和櫻?”
宋渺點頭,她仰頭看他,因為他太高,所以不得不再退後兩步。
“董野哥,今天吃月餅了嗎?”宋渺問他,唇邊有宛然的笑意,眼裡的融融亮光閃爍。他低頭,就看到她手上拿著的,用袋子裝裹起來的月餅。
董野即將踏進燈塔的腳步凝滯,他說吃過了。
宋渺看出他今天的心情不好,但是他還是壓著情緒在與她說話。
她看到他烏黑的眼瞳,在月色下一點也沒有被照亮,依舊沉沉不變,看上去陰鬱而殘酷。像是他此刻因為情緒化而擰動的傷痕。
宋渺推了他的胳膊一下,他的胳膊上肌肉很硬,像是飽經風霜的礁石。
“吃飽了嗎?”她渾然不懼於他的陰暗情緒,朝他笑,灰藍眼眸裡有寂靜的溫柔,“沒吃飽的話,再陪我一起吃吧?”
“我還沒有吃飽。”
董野被她推進燈塔,他呆愣地看著她,哭笑不得,“你在餐廳沒吃飽嗎?”他有點懷疑。
宋渺說:“沒有吃飽。”理直氣壯。
他還是不太懂得如何拒絕人,即使是在知道自己即將面臨卸任後,猛然在囚犯面前強硬冷酷起來,卻實在不好在她面前這樣展示。說到底還是沒有怎麼和異性打交道,落得這般無奈處境。董野妥協了。
兩人往高高的燈塔頂樓走去。
董野的臥室在燈塔頂樓,此時整個燈塔已經亮起,在夜空下,熠熠生輝。堪比星辰,卻總要比那一輪圓月遜色幾分。
宋渺輕車熟路地在他的臥室門口,象徵性地望了他一眼,在看到他點了點頭,喜滋滋地推門進去。
男人的臥室,宋渺其實見的不多,最近一次見就是袁崧留下的獄警辦公室,裡面的男性化氣息稍有殘餘。但論起男性化,或者說糙漢氣質,比起這個守塔人,明顯單身多年的男性臥室來說,還是要遜色好多分。
董野的臥室距離她上次來時,並不髒亂,但是東西擺放得很密集,電腦手機傳真機等等,被他全部擱在一禺角落。看上去主人並不怎麼願意使用。用得多是擺在床附近的一張紅木書桌,桌子旁還有一摞的書籍。
宋渺粗粗看去,發現上面多是譯本,最上面一本,是安徒生童話。
董野在她身後,看她四處張望,明明覺得自己擺放得還算乾淨,卻不知怎的有點尷尬:“我最近沒什麼空收拾……”
地板上有隨手丟下,還有點皺巴巴的軟毯子。露在外頭的倒沒什麼男性衣物,衣架上只掛了一件外套。
宋渺認出來,那一件正是她當初來時,被他隨手罩上的衣服。
她回身朝他笑了下,找了個靠近燈塔陽臺的位置,拉了兩把椅子,讓他一起坐下。
董野猶豫了一下,看到她真誠懇切的眼神,接過她給他拿的月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