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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更不用說是大囡了,所以想要從伶院裡出來必須另闢蹊徑。
小囡說的並沒有錯,她確實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她是想祭拜月姬不假,卻並不是單純只為這個。
大囡灰頭土臉從狗洞裡鑽出來,出來後藉著昏暗的天色望了望四周的情形,便老馬識途的直奔自己的目的地而去了。
*
蕭杭從外面回來,整個人喝得醉醺醺的。
剛從馬車上下來,被夜風一吹,整個人似乎清醒不少,卻依舊有些感覺頭腦昏沉。
“郎君,是去崇月閣,還是回陶然居。”僕從劉四在一旁撐著燈籠道。
此時夜色已晚,整個蕭家大宅靜悄悄的,這一主一僕順著青石板路上緩緩往前行著,到了一處三岔路時,劉四的動作頓了一頓。
“你說呢?自然是去陶然居。”
這陶然居乃是蕭杭平日裡行酒作畫之地,早年只做以閒暇消遣之用,自從娶了那朝霞郡主,夫妻二人屢屢鬧出矛盾,反倒成了蕭杭日常起居之所。至於那崇月閣自然是這夫妻二人的住處,蕭杭一身酒氣熏天還沾染了不少胭脂水粉香氣,若是去了崇月閣,夫妻二人自然又要爭吵。
聽聞此言,劉四便將燈籠往右擎了擎,蕭杭老馬識途往那處行去。之後繞進一條偏僻小路,兩人便順著這條小道往前走著。
這條小路可以直接通往陶然居,比走大道要近了不少,蕭杭若是回陶然居必然會走這條路,這件事蕭家不少人都知曉。
夜風徐徐,彎彎的弦月在烏雲後若隱若現,灑射出淡銀色的光芒。這條小道兩側皆種著青竹,夜風拂過,便會發出一陣沙沙沙的聲響。
蕭杭讚歎一句,嗅著這竹子的清香,更覺渾身舒爽。
驀地,一陣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傳來,在沙沙沙的竹葉拍打聲中顯得若隱若現。可又聲聲入耳,甫一聽只當自己聽錯了,可若是凝神靜氣聽,就知曉確實是有人在哭。
“郎君。”
劉四的臉在一瞬間變得煞白,這種時候這個地點這樣的環境,自然免不了會多想。劉四向來不是個膽小的人,卻免不了腦海裡滋生出各種魑魅魍魎的鄉野異聞來。
“你小子想什麼呢!”
反倒是蕭杭鎮定多了,藉著酒勁兒,他胳膊一伸將劉四拂開,便尋著往那處哭聲去了。
離得越近,那嗚嗚咽咽的哭聲更加近了。劉四壯著膽子縮在蕭杭身後與他擎燈照亮,實則腿都在打顫。遠遠看到一道不顯的火光,定睛去看才發現有個小小的身影正跪在火光前。
頓時,劉四的一身寒意退散,變為了滿腔怒火。
他還當這大半夜裡真出了什麼孤魂野鬼,沒想到竟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在此處燒紙錢。
劉四啪的一下蹦了出來,厲聲道:“你是哪處的奴婢,竟然敢府裡私下祭拜亡人,不知曉蕭家的規矩嗎?”
那小丫頭本就是揹著身子,只顧沉浸在哀傷中,被劉四這霹雷似的一嚇,頓時驚得往前面一撲,小手不小心按入了火堆裡,燙得她哎呀一聲,側身就歪倒在地,模樣極為的狼狽。
這一切發生在頃刻之間,劉四的滿腔怒火也戛然而止,變成了啞口無言。
“一個小孩子,你何必嚇唬於她。”
蕭杭並未看到小女童的正面,但從身形來看對方年紀極小。劉四諾諾無言,趕忙上前去扶那小女娃。
將人拉了起來,才發現這小丫頭真的很小,不過十歲的模樣。一身粗布的衣裳,小摸樣極為狼狽,灰頭土臉的,看不清面目。額頭上纏了一條白色布條,乍一看去似乎與人戴孝,再看卻發現那布條上有隱隱血跡,似乎是受了傷。
視線移到她那小手上,滿手的黑灰,中間隱隱見紅腫,似乎燙破了皮。
“哎呀,你也真是,這大半夜裡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是哪處的小丫頭,管事的僕婦是誰?”劉四有些埋怨道,但也再升不起想責問的心思,反倒有些窘迫。
“……嗚嗚嗚,阿孃死了……她們不讓大囡祭拜,可是大囡聽說若是不給燒些紙錢,阿孃會在下面受苦沒飯吃……這位大叔,你不要告訴管事大娘好不好,若不然大囡會沒飯吃的……”
小女娃嚶嚶的哭著,晶瑩的淚水劃過臉頰,劃出兩道明顯的白色痕跡來。劉四本就不是什麼狠心腸之人,頓時被哭得心裡直泛酸。
“好了,你這小丫頭別哭了,大叔不會告訴管事的大娘,你是哪兒的小丫頭啊?這大半夜裡跑來這麼偏僻的地方。”
“大囡是伶院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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