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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他能感覺到兩人之間不可磨滅的聯絡,或許如他所說,他根本就是他的一部分。但那又如何,他如今有了意識,有了七情六慾,本就是一個獨立的人格了。
他沉默了,他就是愛新覺羅。福臨,為什麼要成為另外一個人?且還會永遠消失?
神君冷笑道:“你現在是一個獨立的人,但是你要是不回來,也只不過是一世的性命,之後就煙消雲散了。我是無所謂,最多等你靈體快消失了,我再抹去你的意識再融合。如今願意開出條件,也只不過是因為你是我,不忍心罷了。”
他看著身體漸漸透明,終於答應了。這是他的機會,他也願意做最後一搏。
可看著雲熙激烈的反應,他突然有些不確定了,為何雲熙不願意再愛他?他是特地為她回來的啊!她可知道他即將消失?
靜妃終於被酒醒了,看著順治一字一句道:“皇上,妾不知道你心中到底要的是誰?但是我覺得有的時候你看我的時候根本想的是另外一個人,那個人也許和妾長得一模一樣,性格可能也有些相似,但妾不是你心中的那個人啊,你是不願意承認,還是心虛得不敢承認自己認錯人了?”
順治上前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有些惶然道:“不,不,朕不會認錯的,你就是雲熙啊,你是朕的表妹啊,怎麼會錯?”
靜妃嗤笑了一聲,道:“怎麼不會錯?人的眼睛最會騙人不是嗎?要不然皇上為何會看著妾有些不確定的樣子?”
順治想起兩人同房時候的感覺,這種時刻是最不會騙人,雲熙好似和以前的雲熙不一樣了,有的時候眼神動作也都是不同了。可臉卻是一樣的,他才不肯放棄,不想承認自己認錯人。
他擁著她,喃喃道:“雲熙,這是錯覺,你是生病了,想多了。”
靜妃閉上眼睛,沉默了,既然這人說不通,她也懶得說了。最後她道:“皇上,妾想去送皇后娘娘最後一程。”
順治嘆了一口氣,道:“還說你不是雲熙,你一向是最心軟的。皇后幫了你一回,你就把她永遠記在心裡。你什麼時候也能如此對朕呢?”不急,反正日子還很長,他的身體很好,大清江山盡在他的手中,為她尋幾味藥還是能夠做到的。他們會白頭到老的。
第二日,靜妃稍好就去了坤寧宮。
下朝之後順治不放心,也跟著來了,然後就看到靜妃虔誠的跪拜著孝惠章,他心裡憐惜,走上前扶起她,道:“雲熙,你身子不好,還是要顧著身子的。”他今日和大臣商量著復立雲熙,大臣好些人就預設了。可見時機不同,就會有不同的後果。
靜妃瞥了他一眼,起身,從袖袋裡拿出一個東西,放到了孝惠章皇后的棺槨裡,順治順著視線看過去,身子一僵,隨即就驚喜起來,雲熙還不承認呢,瞧著這柳枝花環的手法和前世那個蝴蝶落葉的手法是一模一樣的。
他正要說話,就聽到靜妃道:“皇后娘娘,您一向心善,可是好人沒有好報,這一切都是妾的錯,妾萬死難辭。這是您以前給妾編的花環,本來還想學著您的手巧,到時候還您一個,可是妾卻實在笨拙,到如今也沒有編出來,就把這個還給您吧。且妾也實在不配擁有它。”說完眼淚又流了下來,彷彿眼前又浮現了那個內向羞怯卻又異常果決的少女,她是她的妹妹啊!
順治覺得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他機械的走了過去,木然的說:“靜妃,你說這花環是皇后編的?”
靜妃正在痛苦,沒有注意到順治的變化,聽到他的問話,反射性的點點頭,道:“是啊,皇后娘娘手很漂亮,編著這花環就好似這柳枝有了生命一樣,妾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情景。”
順治突然抽走花環,自信看了看,然後發瘋一樣的去揭開棺槨,看著裡面的人緊緊的閉上眼睛,嘴角還殘留著臨終前對他的譏誚!
他淚流滿面而不知,一把抱起她:“你起來,你告訴我,你不是雲熙,你不是她!你是她的話,為什麼能眼睜睜的看著朕認錯?”
眾人都驚呆了。皇上這是鬧哪出?雖說對外宣稱皇后是病逝的,可是誰心裡不知道,皇后是被皇上賜死的,那麼皇上這是後悔了?可是人死是不能復生的!
靜妃最先反應過來,走到順治身邊,輕輕的問:“皇上是真的認錯人了吧?呵呵,這就是報應!”說完揚長而去。
順治喃喃的說:“報應,報應?這是朕的報應?為什麼要這樣對朕,為什麼?”說著,說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這真是他的報應!是他眼瞎第一次錯待了,第二次依舊錯待了!他還親手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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