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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硯見她舉止略有些僵硬,舉著筷子在那些食碟上方來回徘徊,半天下不了筷,於是他便體貼的將那碟嫩肉炙輕輕挪到青衣手下道:“這道燉肉,乃是阿郎今早剛獵來的獵物身上最為肥嫩的一塊肉皮,連續文火燉煮了三個時辰才成的,小娘子身嬌,吃些燉肉也好克化。”
青衣神色微訝的看了小硯一眼,然後夾了一筷子燉肉品嚐起來。
燉肉入口即化,比自己以往吃到的最嫩的肉還要柔軟。青衣緩緩將口中的燉肉嚥下,再伸筷的時候,便隨意多了。
白衣人看了許久的屏風,待青衣進食片刻之後,他這才姿態優雅的在青衣對面的食案前坐定。
正吃飯的青衣冷不丁瞧見白衣人用那種溫柔寵溺的目光盯著自己不放,正要下嚥的肉頓時就卡在了喉嚨裡,上不上下不上堵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侍立在側的小硯見青衣神色痛苦,想來是不小心噎住了,於是他馬上將那白瓷盅揭了蓋子送到了青衣手邊。
青衣正難受,當下想也不想的就仰脖一氣兒灌了下去。
誰知那股子堵塞之意一散,便有一股子極其腥羶的味道從腹中直往上衝了出來。
青衣唔了一聲,忙低頭捂住了嘴乾嘔了兩聲。
小硯察言觀色的遞上來一塊半溼的白帕,見青衣神色微緩之後,又極為周到的送上來一塊水靈靈的白瓜瓤。
青衣沒有去接那白瓜瓤,卻是驚疑不定的反身去瞧那白瓷盅內的殘夜。
潔白無暇的瓷盅裡猶掛著幾滴暗紅微粘的液體,對著燈光一照,怎麼看都像是血。再湊近仔細一聞,雖摻了些別的什麼東西,但那股子血氣卻是遮掩不在的。
驚覺自己方才生飲了一盅血,且不知這是什麼血,青衣的臉色霎時就白了。
“你們給我喝的是什麼東西?”青衣死死的捏著手裡的白瓷盅,瞧著白衣人的眼神冷到了極點。
白衣人微微一笑,卻是伸手接過僕從送上來的酒杯悠然自得的飲了一杯酒,然後才道:“自然是妖怪的血,我們本就以妖為食,你不過是離家幾年,怎麼連這個都忘了?”
青衣難以置信的微睜著眼,滿腹驚恐皆都化作了艱澀的回答:“我自被賣入客棧,往事皆如同蒙了一層薄紗,朦朦朧朧記得不甚清楚了……”
正微笑飲酒的白衣人神情徒然一變,他垂眸沉吟片刻,再抬頭卻又神色如常的淡淡道:“忘記了——也不礙事。我明日便帶你啟程回族,見了父親母親,你自然就能想起來了。”
說罷不等青衣反應,他便轉頭對著身邊的僕從道:“去將小娃娃帶來,再叫那對老夫婦過來。”
青衣不曾想過她也是有雙親族親的人,自去了客棧之後,她日夜見識那些個妖精鬼怪以人為食的可怕場景,偶有凡人前來,也多有恩怨情仇執妄之事,反倒自己,除卻活命,其他竟無從可想。
如今猛然天降一位兄長,更有已經忘卻的父母存在,如此大的轉變,當真叫青衣有些緩和不過來了。
“回哪裡去?”青衣心神飄忽的問道,“我怎知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回123言情縣。”白衣人揭開了那白瓷盅的蓋子,一邊微蕩著瓷盅裡的血,一邊柔聲道,“母親不便離開,父親便單留了幾位得力的族人在身邊,然後讓剩下的族人回襄山去了。如今他們應當還在那裡等我們才是。”
“不是哦。”正啖血的阿郎忽然笑道,“我可記得,你那老爹差使了那病秧子去重陰山。這一路上,病秧子一直吩咐僕從收集各色奇珍異寶,更兼打探了不少襄山的訊息,只怕是你爹的吩咐,先去重陰山預備著,他們隨後便跟過來了。”
白衣人低頭飲下那一盅妖血,鮮血的味道彷彿讓他變得更為冷靜警醒了些,待一盅妖血飲盡之後,他復又優雅的笑道:“便是要走,也不可能這麼快,我們明日起日夜趕路,如今有了助力,自然不似往日只靠馬匹趕路了。”
也不知白衣人那句話戳中了阿郎的懼處,原本還笑著的阿郎登時臉色一變,卻是有些掛不住笑容了。
與此同時,心神不寧的青衣瞧見僕從引了一個約莫*歲的小女娃娃來。
那小女娃娃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無神眼睛,精緻的小臉就像是人偶一般無甚人氣兒。
青衣如何能忘記這個小女娃娃的身份呢,那日費書生還為她鬧了好些日子才緩過來了。
曾幾何時連動一下都頗顯僵硬的娃娃如今竟能自己走路了,雖然她的腳步略顯遲緩,眼睛和臉龐都不曾有人的情緒,但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