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輕鬆地抬起手揮了一揮,飛了一個眼神給她,“靈均大人抽空來看過,說我的雙腿不會有大礙,只是右手的經絡有舊傷,恢復起來會要一點時間。”
“哦。”她道,接著又想不出什麼話可以說了。
看到她還是情緒低落,他不由得笑了:“迦陵頻伽,你難道是吃醋了?”
她一愣:“誰吃醋了?吃誰的醋?”
“十年前的老陳醋了,吃起來估計酸得很。”原重樓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抓她的手,臉上堆滿了笑容。蘇微回過神來,明白了他在諷刺自己,不由得哼了一聲,甩開他的手轉過身出了外室,在銅盆的熱水裡擰好手巾,拿了進來:“擦擦臉!”
然而看了一眼,卻不由得呆住了。
方才還勉為歡謔、逗自己笑的人,此刻正定定地看著窗外出神,蒼白的臉上毫無笑容,眼神宛如一池深潭——那座軟轎已經沿著湖離開了,消失在玄武殿,然而他卻還是一直看著那個方向,彷彿看到了遙遠的時空裡去。
她怔怔看了半晌,直到手裡的手巾徹底冷了,也沒有再過去打擾他,只是徑自退了出去,關上了門,獨自走到了湖邊,看著流雲發呆。
在那些已如流水般逝去的日子裡、在自己沒有遇到他之前,他和這個女子之間也曾經有過刻骨銘心的感情吧?那些過去,定然難以消磨和忘記——否則,他也不會從此沉淪,夜夜買醉,從昔年風光無限的大師淪落為一個醉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對他的人生來說,她不過是個半途而至的路人罷了。
玄武殿裡,帷幕後坐著衣衫華貴的麗人。
鎮南王側妃薰香而坐,意態端莊雍容,然而眼神卻是遊移不定,手心裡緊緊握著那一對綺羅玉,彷彿想著什麼,面色複雜變幻。旁邊是她帶過來的鎮南王府的心腹侍女,看到王妃臉色不好,大氣也不敢出,垂手立在一旁。
“靈均大人呢?”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他怎麼還沒出來?”
侍女低聲勸告:“夫人,靈均大人說過晚上才能過來見您。”
“到底在搞什麼鬼?這一切不是巧合,是他安排的吧?”側妃握緊了手,咬牙道,“是他把那個人接進月宮來的吧?——難道不知我費盡心思剛懷上了孩子?王爺得有好幾個月不能來我這裡留宿,在這個當兒上把那個人接進宮來和我照面,是什麼意思?”
“夫人?”侍女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不行!我今晚就要離開這裡!”側妃尹氏越想越不對勁,嗖地站了起來,“在這裡多留一夜,將來被那幾個賤人知道了這件事,多半又會藉此興風作浪——那些心機惡毒的賤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她低低切齒,拂袖站起,臉色變得很難看。
“夫人,您現在不能說走就走呀!”侍女連忙勸阻,低聲哀求,“靈均大人說,請夫人留至明日再下山,他還有話要交代。”
“哼,交代?我好歹是鎮南王妃,敢這樣和我說話!”鎮南王側妃心中更是不快,眸中凝結了寒意,“只是敬他三分而已,難道他還以為自己真的是神?”
“夫人。”侍女連忙拉著她的衣襟,試圖止住她的話。
然而側妃沒有留意到侍女焦急的眼神,猶自氣恨,然而下一句話未曾說出,忽然間腹中便是一陣劇烈的絞痛!她抬手護住腹部,踉蹌跪倒,只覺得身體裡有什麼在劇烈翻湧,不由得失聲驚呼,臉上登時痛得慘白。
“夫……夫人!”侍女不由得嚇得跪倒在地,“滑……滑胎了!”
“什麼?!”側妃低下頭,眼睜睜地看著有血從裙下流出,殷紅刺目,不由得全身顫抖得如同風中落葉,只覺得神魂也隨之而去。
“夫人身體不適嗎?”忽然間,門外有人淡淡道,“我說過今日時辰不好,夫人不應擅自離開月宮,離開必有災禍。”
“靈均大人!”侍女失聲驚呼,連忙跪倒在地。
側妃忍痛抬起頭,看到一襲白袍靜靜佇立在門口,逆著日光而立,戴面具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表情。然而那個人投入門檻內的影子卻是極淡極淡的,近乎透明。
在看到這個人的瞬間,側妃尹氏心中忽然漫起了一種奇特的恐懼,捂住腹部,竭盡全力一寸一寸在地上爬了過去,攀住門檻,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個人的衣角,嘶聲:“靈均……靈均大人……救救我……”
靈均的聲音平靜,看著地上的女子:“夫人剛懷上龍胎,便擅自動氣,實在不妥。”
“是……是。是臣妾……臣妾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