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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聽到魑魅說可以當場刨珠之時,他已經聽不下去,變作一隻白狐,奔到水榭外面。
雲鯤正在喂小鳳凰吃酸梅,等他發覺之時,只看到了一小點白色的背影。
龍七葉道,“這可是你的錢塘夫人,要不要救回去?”
錢絳道,“她雖不知天高地厚,但也是龍族,這樣任人宰割……”
“與我何干。”龍七葉冷冷的打斷他,自他身旁再一次起身,徑自出了水榭,她裙襬上的美人們本來聚精會神的看著拍賣,見她要走,此起彼伏的尖叫起來,“魑魅大人!我要看魑魅大人!”
“還沒結束呢!不要走!”
“太吵了。”龍七葉指尖綻開紅蓮華,輕巧的落在裙襬上,亭臺樓閣登時化作灰燼,美人兒成了縷縷黑煙,猙獰的散去。
龍七葉在裡面,輕安並不敢走遠,小小的身子蜷在欄杆下面,龍七葉彎腰抱過小狐狸,“沒事,我們回家了。”
小狐狸毛茸茸的身子猶自發抖,發出細弱的悲鳴。
利箭劃開皮肉的疼痛,被背叛的懵懂情感,日日夜夜在心頭鮮血淋漓,不知如何救治。每每午夜夢迴,便會想到湖光水色旁自己的慘狀。
一旦顧靈犀的靈力散去,他就會變作一隻沒有靈識的野狐。
龍七葉撫著他的背脊,“輕安,沒事的。”
雲鯤緊跟著追出來,見狀欲言又止,龍七葉並沒有同他解釋的心情,尤其在沒有得到小狐狸同意的時候。
也許小狐狸並不想讓自己的小朋友知道曾經的悲劇呢。
秦瑟瑟抱著琵琶,雲湛抱著秦瑟瑟,唯獨不見錢絳的蹤影。
龍七葉垂眸道,“回去了,鮫人應該也送到家了,不知道小蛟有沒有嚇到。”
秦瑟瑟沉默的點了點頭。
一路皆是相對無言。
小蛟被鮫人和月姬搞得焦頭爛額,如蒙大赦,“師父你總算回來了,這兩條什麼魚啊,好可怕。”
龍七葉冷冷的看了一眼要回嘴的鮫人,“最好閉上你們的嘴,安靜些。不然敖祝由只能收到割了舌頭的你們了。”
鮫人被她嚇到,靜默的沉到水缸底下。
小蛟見回來個個臉色難看,敏感的察覺不對,也不知道問個誰。
龍七葉坐在廊下逗了一回月姬,便道,“瑟瑟你早些回去睡吧,剛才就說困了。”
秦瑟瑟道,“不過一條小龍。他是龍族,自然看不下去同類被刨腹取丹。”
“瑟瑟,你去睡吧。”
“好。”
秦瑟瑟不再多言,問雲鯤道,“兒子,你不去睡嗎?”
雲鯤抱著個鳳凰,只管盯著龍七葉懷裡的輕安,“等一下再去吧。”
龍七葉抬手塞過來一團毛茸茸,“交給你了,哄好他。”
吉光光被小狐狸壓在下頭,很不高興的“啾”了一下,下一刻就被雲鯤拽出來塞給小蛟了,“小蛟姑娘,勞煩你照顧下,它喜歡吃梅子,很酸的。”
“誒?”小蛟和吉光光大眼對小眼,小鳳凰一張嘴又要不滿的啾,被小蛟一把捏出嘴,“不許叫。”
師父心情不好,再叫說不定拿你做湯啊。
輕安似是睡著了,軟軟的蜷著,雲鯤抱著他往外走,嘆了口氣道,“你睡著時候會抱著尾巴,你醒著嗎?”
小狐狸睜開眼,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說不出一個字。
雲鯤摸摸他的尾巴,“有不開心的事要說出來啊,這樣才能紓解情緒。”
絮絮叨叨了一路還不夠,就寢時候摸著人家尾巴還要絮叨,最後自己說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沉沉睡了過去。
半夜裡不知怎的驚醒,懷裡的小狐狸已經不見了。
推開門,白衣的少年披散著頭髮坐在臺階上,滿臉的迷茫。
“我說了這麼多,你就沒有要給我說的嗎?”雲鯤覺得自己大概有些生氣,將少年的頭髮揉的更亂了。
輕安輕輕撥出一口氣,“和你說了也沒有用。”
“你說出來,我也好知道該怎麼哄好你啊。”雲鯤看他通身的落寞,有些鬱悶的又把輕安的頭髮用手梳理整齊了,“我們是朋友啊。”
“雲公子,我不需要朋友,朋友太可怕。”輕安輕輕一笑,還是將當日之事說了。
雲鯤靜靜的聽完,“……輕安。”
“嗯?”
“是不是很痛?”
輕安的手落在腹部,“不記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