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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這是下狠手的預兆,就已經很給面子了。所以啊,邱澄明這會兒那是相當的放鬆,最起碼在近段時間裡,他是不用擔心這些馬匪突然轉換身份,給他們找麻煩了。
至於那個一心收編點人馬的新來的傢伙?第一步走成這樣,即使他關係再怎麼多,後臺再怎麼硬,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只怕一時半會兒是沒招了,不說這馬匪的事兒了,有了這麼一出碰壁,當地的本土派,地頭蛇,只怕也會騎上來,給他點顏色,讓他知道知道這裡到底是誰的地盤,誰當家。到時候光是衙門裡頭的內部糾葛,估計就足夠牽扯他大半的精力。
事情進展順利的邱澄明感覺自己這一趟真的是沒白跑啊,看這出戏唱的,比說書的說的都精彩。與此同時,這一次的探查他還有了別的收穫,比如說一些外界暫時還不知道的訊息什麼的。
臺灣有革命人士公開剪辮子?這象徵意義可不小啊。雖然說這時候,因為留學國外的人不少,跟著洋人當二鬼子的也多,造成了很有一部分人已經沒了辮子這個東西。可這樣的現象多半都蓋上為了一層遮羞布,或是用留學在外,入鄉隨俗做藉口,或是藉著洋人混個視而不見,甚至有人專門做個帶假辮子的帽子,來掩耳盜鈴,大面上這辮子依然是正統,是主流,也是清政府的臉面。
可如今呢?這個大蓋子就要揭開了,這風起雲湧的時代啊……坐在村寨大門邊不遠處半山腰石頭上的邱澄明,略帶複雜的看著自己手裡的那根辮子,一時也不知自己是個什麼滋味。
“這是又怎麼了,盯著這根辮子半天了,難不成還能看出油來?”
“我又不炒菜,看出油也沒用。”
看到自家三叔一臉調侃的走過來,邱澄明哪還有什麼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這會兒忙著說自家這邊的事兒還來不及呢。
“叔,那幾個傷員都好了?沒什麼缺胳膊斷腿的吧。”
“放心,好著呢,說來也是咱們的福氣了,到了這兒經歷的也算是兇險了,嘿,愣是一個都沒死,連個殘廢都沒有,真是老君保佑。”
知道你是道士,可你也不用動不動的就把老君扯上吧。老君要是真有這麼大的威力,怎麼就沒能讓這全國的人都吃飽飯呢?怎麼就沒讓這連著幾年的大災全消失呢?
邱澄明對此不怎麼感冒,可到底也是接手了金手指的,對著這些神神道道的事兒,即使沒什麼信仰,可也充滿了敬畏,所以這些話也就是自己心裡想想,嘴巴上是怎麼也不會說的。
“叔,我這回進城,聽到不少訊息,聽說那東北面的鼠疫,死的人越發的多了,不過好在,有個什麼大夫,挺有本事也挺有決斷的,採用了什麼措施,反正目前已經有了點控制,看樣子,這災禍再過一陣應該就能滅了。”
不想說老君的事兒,邱澄明自然而然的就開始轉換話題,想要吸引三叔的注意力,那話匣子自然不能用這邊顯而易見的事兒,所以嘍,縣城的見識就被提了出來。
“都說天災人禍,這世上近半的災難都是人惹出來的,看看這一場鼠疫,唉,到底是咱們朝廷沒本事,鬥不過人家,不然都不用幹別的,把這疫病丟回他們國家去,就能直接讓他們認慫了。”
呵呵,您老厲害,這妥妥是成吉思汗的思路嘛,據說當年成吉思汗用這一招可是滅了人歐洲兩千多萬人口,害的歐洲皇帝都不敢洗澡呢。
“哦,對了,我還聽說,朝廷新頒佈了什麼法律,嗯,好像說是什麼第一部現代民主法律?我也沒聽全……”
“現代法律?這個我以前在外頭走動的時候,也聽人叨叨過。要我說,要說法,這東西洋人才懂了多少年?咱們春秋戰國時期,那可就有了專門的學派了,若是沒有法家,秦朝能一統六國?就是後來的漢朝,那廷尉什麼的,不一樣是法家的地盤?法律,那都是咱們老祖宗玩剩下的,這會兒倒是反過來學洋人,立什麼法?大清就沒律法了?從來都有,這國家的問題不是有沒有法,而是這法能不能嚴格實行,有多少人犯法無罪的?什麼法律救國,這些言論太虛,不實際。”
邱澄明簡直震驚了,從來不知道,自家這個滿口老君的三叔居然還有這樣的深刻見識,居然知道有法必依,違法必懲才是硬道理?還知道人家虛?那個再虛,有老君虛?
“幹啥這麼看我?難道三叔說的不對?別當三叔不懂,早年間替人頂罪,頂死的,我這都看的多了。見了這麼些該死沒死的,還能不知道這裡頭的道道?刀子割不到肉上,就不知道疼。沒受過罪怎麼知道什麼該幹,什麼不該幹?不說別的,光是斬白鵝,就讓多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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