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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戳穿,那完全是看在蕭少府您的面子上。小臣想著探一探這假趙虎的底細,可惜能力不夠,還沒探出來,只好跟陛下領罰。誰知道陛下高瞻遠矚,見得比小臣可明白多了——陛下當時就說了,蕭少府既然與這假趙虎、真蒯徹密謀,想必是要逃出宮去。陛下真是一片慈心全為了蕭少府,特意交待了小臣,讓底下郎官謁者放蕭少府方便行事……”
趙高在那兒情真意切誇著皇帝,又活靈活現講述著怎麼安排謁者配合蕭何等人的逃離行動……
蕭何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他就說怎麼籌劃逃離一事如此順利,還真以為是三人合體、威力無窮的,萬萬沒想到皇帝這麼有閒心,跟他們玩了一出貓捉老鼠。
“蕭少府,你都聽明白了?”胡亥在上首微笑道:“今晚就有勞蕭少府,在這章臺殿獨宿一夜了。”
這是變相軟禁了。
蕭何唯有遵命。
蕭何徹夜未歸,蒯徹和張耳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他倆也是一夜未睡。
隨著天色漸明,張耳焦急地在殿前踱步,眺望著宮門口,就盼著能看到蕭何的身影。
“你說蕭老弟怎麼還不回來?”張耳嘆氣道:“該不會被查住了?”
蒯徹安慰道:“張兄稍安勿躁。興許是回覆細務,絆住了。”
“那也不該絆住一夜吶!你瞧瞧,這太陽都快升起來了!出入掖庭的馬車這會兒怕是已經在裝卸穢物了!叫我怎麼不著急?”張耳越想越是擔憂,怒道:“當初我就不該聽你的勸!”
這個念頭一起,張耳越想越對,“我早說了,這蕭何是早已投靠了暴秦。你、你、你,你用你那三寸不爛之舌迷惑了我!”
蒯徹無奈道:“我若是騙了張兄,於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張耳一激靈,指著他道:“是了!你也上了蕭何的賊船!”
蒯徹:……
張耳是急中生亂,當下長揖道:“蒯兄,你要高官厚祿,儘管去求。但望你看在往日交情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我一馬。”他抱起簡單的小包袱,不再等蕭何,自己換了謁者衣裳,沿著規劃好的小路,往掖庭跑去。
蒯徹無法,心知蕭何一夜未歸,一定是出了蹊蹺,坐以待斃定然是不成的。
他當即也換了衣裳,緊跟張耳,一路逃往掖庭去。
倆人路上不曾說話,可是沉默中都冷靜了些。
張耳道:“方才是我急糊塗了。”
蒯徹道:“現下還說這麼做什麼?等出去了再計較不遲。”
張耳又道:“蕭何定是賣了你我二人了。”
蒯徹不語,只長嘆一聲,算是預設了張耳的推斷。在他看來,就算第一次是誤會,這第二次想必是真的了。
兩人緊趕慢趕來到掖庭,經謁者辨認,由買通的內侍安排,縮在空的巨大穢物桶中。
儘管那桶每日都刷洗,可是擋不住經年日久的穢物浸透。
張耳與蒯徹雖然不是貴族出身,可也是多年來養尊處優的,往桶裡一鑽,被那刺鼻味道衝得幾乎昏厥過去。
那謁者還“焦急”道:“好我的兩位大人,您且忍一忍。”
張耳沉痛肅穆道:“昔日勾踐臥薪嚐膽,今日我等受這點異味又算什麼?”一捏鼻子,自己把頭頂蓋子給挪過來、扣緊了。
那謁者是接了郎中令吩咐的,早知道這倆人是被捉弄的,見蓋子扣緊了,因要忍著聲音,只笑得渾身發顫。
可憐張耳和蒯徹兩人,縮在木桶中,本就被燻得沒了半條命;又伴著馬車碌碌聲,被晃得七葷八素;幾乎懷疑,不等出宮,就要交待在這穢物木桶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永遠走不到盡頭的馬車終於停下來了。
有人從外面大力拍了拍桶壁,叫道:“到地方了,兩位大人出來!”
張耳也忘了方才還懷疑過蒯徹,頂開蓋子,攥著蒯徹的手,把人拖出來,熱淚盈眶道:“蒯兄!你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蒯徹:“別搖……別搖……”只覺天旋地轉。
張耳才要從馬車上往下跳,忽然察覺不對,周圍肅靜得彷彿還在咸陽宮中一般——他心頭一驚,環視左右,只見宮殿巍峨、郎官列隊,正是曾來過一次的章臺殿!
張耳一時間只覺渾身血都涼透了。
“宣張耳、蒯徹覲見!”高臺上,內侍揚聲通傳。
陌生郎官靠過來,面無表情道:“兩位大人,請。”
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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