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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雉靜立不動,垂眸不看他。
訊息傳開後,胡亥沒料到,竟然還真有人來給劉邦求情。
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兒子,太子泩。
“是太子妃求你來的?”胡亥沉聲問道。
“不,是兒臣自己要來!”太子泩一挺小胸脯,說話倒是鏗鏘有力。
胡亥卻更失望了,他寧願是太子妃要求的。
“這麼說,是你主動要為那罪人劉邦求情?”
太子泩道:“是的,太子妃還勸兒臣不要來。”
“你應該聽太子妃的。”
太子泩道:“就算劉邦是罪人,卻到底是太子妃的父親。兒臣娶了他的女兒,卻要殺了他——豈不是不顧人倫?”又道:“況且劉邦已入咸陽,釋兵權,就算有大罪,高牆圈禁便是了,又何必要殺呢?”
胡亥翻著案頭輿圖,冷漠道:“傳旨,叫叔孫通去自領三十板子——這就是他教導的好太子。”
第164章
叔孫通人在家中坐; 鍋從天上來。
太子泩一開始還想為老師求情,道:“這都是兒臣的想法; 縱有錯處; 卻也並非老師指使……”
“你還給他求情?”胡亥一面寫著批示逮捕劉邦手下的密詔; 一面冷漠道:“你剛剛這句話,又給叔孫通加了三十板子。”
於是叔孫通大半夜被從被窩裡請出來; 活活捱了六十板子。
當然; 這種打板子,打的是小板子; 隔著棉衣落在屁股上; 懲戒意味更重。
叔孫通涕泗橫流,抱著使者大腿,“這到底為什麼哇!”
使者也很無奈,事涉太子; 多的話不敢說,打完板子就回去覆命了。
叔孫通四處打聽; 至下午便探明瞭原由,不禁慾哭無淚。
坦白來說; 帝王心術,也是紙上得來終覺淺的。
太子泩幼時獨自養在僕人之手,五歲之前壓根沒見過父親; 初見胡亥的時候壓根似個自閉兒,逼急了還會咬人。等到秦末紛亂,他小小年紀被立為皇帝; 旋即大秦就亡了。隨後寄養在農人張伯家,雖然充作農人孩子,到底被區別對待,無法徹底融入;倒是見了些父慈子孝,很是羨慕。
太子泩從小到大,沒幾個親近的人。唯有阿南與張芽,因是幼時玩伴,有幾分真摯情誼。可隨著他回到咸陽,被立為太子,與臣下之間尊卑有別,情誼中也多了隔閡。他又始終缺少來自女性的照拂關愛。
忽然大婚,有了能與他平起平坐的妻子,況且是他並不討厭的魯元姐姐。
太子泩想要護著自己的人,也是人之常情。
他沒有錯。
錯的是這個位子。
這本就是容不下人之常情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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